“谁说不是呀!身体那么好,还没我们这些身子弱的人耐活。”木风惋惜的长吁短叹。
“他不是信命吗?算命的说他能活大岁数,还说他是天上的神仙转世,怎么不灵验呢?”梦云道。
“可能是老天爷召他回天庭办事了吧!”木风讲。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咱班同学谁去啦?”星期日上午,梦云问刚参加完追悼会回家的木风。
“咱班我、崔建国、李健还有高山四个人去了。他们家乱哄哄的,不见有人伤心,我们开完追悼会就告辞。他媳妇留我们吃饭,谁能吃得下?”木风边喝水边说。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剩下他媳妇和妞真可怜。”梦云知道他媳妇下岗好多年,夫妻俩开过蛋糕房。
“他是先中风偏瘫,后来脑溢血死的。他家妞快上高中,他爸妈会帮他照顾,有什么可怜的,我看他媳妇和家人没有一点悲伤的样子。”木风的话让她奇怪。
“怎么会不伤心?”问出心中疑惑。
“你不知道赵军为了要他爸妈的房子,在家里闹得很凶,跟两个哥哥差点动手,他还扬言房子不给他,他就一把火烧啦!”木风为他解惑。
“他的哥哥们不都有房子住吗?他没钱又是老小,都是一家人,他爸妈给他就给他呗!”梦云跟他谈亲情。
“这世上的人都跟你这么想就没事啦!那可是几十万的新房,不是一两千的物品,谁会会舍得不要?都是自己的孩子,他爸妈总要考虑下其他人的感受吧!”木风和她讲人性。
“现在他人都争没了,那房子将来他媳妇和妞还不知道能不能住?”梦云叹气。
“以后的事情谁会知道?他媳妇还年轻,一定会再嫁,到时候肯定什么都没有。别人家的事情咱管不了,保重自己把咱妞妞养大再说。”木风终于想明白。
赵军的猝死对木风触动很大,脾气收敛很多。不再天天像只浑身长刺的刺猬,见谁都想扎一下,家中的气氛越来越安逸,梦云在心中祈祷他能保持下去。
暑假的时候梦云和朋友带孩子去杭州玩,在清河坊的一家店铺外,看到大堂内正对门口处裱挂着一幅刺绣,一眼认出是当年自己同李斌的合绣。
悄悄躲到门侧,从半开的窗户内寻找那道记忆的身影。“小斌,这只蝴蝶怎么这么难绣呀?我又绣坏啦!还是你帮我绣吧!”一声娇媚的女音传入耳中,寻声望去,原来是琳琳。她穿着浅绿色的长纱裙,脸上春风满面,对着李斌撒娇。
“别着急,等会儿我帮你拆了再重绣,想学刺绣,没有耐心怎么行?”李斌的声音如初识他那般温柔。只是如星的眼眸中再无自己。
往日恍如昨天,携一怀如水的柔情,在幽思缠绵的清词里,以永贮的风姿点缀满心的絮语。“妈妈,你怎么不进去?”妞妞过来问。
“妈妈刚才有点累,休息一下,走,我们去前面看看。”在心里送上最真挚的祝福,一路向前。
风中送来这首歌:
“墨已入水渡,一池青花,揽五分红霞,采竹回家。
悠悠风来,埋一地桑麻,一身袈裟, 把相思放下。
十里桃花待嫁的年华,凤冠的珍珠,挽进头发。
檀香拂过,玉镯弄轻纱,空留一盏,芽色的清茶。
倘若我心中的山水,你眼中都看到,我便一步一莲花祈祷。
怎知那浮生一片草,岁月催人老,风月花鸟,一笑尘缘了。
…………”
端坐红尘深处,泼墨写意,听一曲梵音,天籁飘渺。以一种从容的心境,静观人生百态。简单着、快乐着、禅意着,笑看纤陌纵横里的别样年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