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又有了喜事,常润之这边也听了一耳朵。
魏紫对方朔彰那日拦着常润之的事耿耿于怀,正巧知道了此事,便又拿到常润之跟前说。
常润之当个故事听了,道:“他还挺忙的。”
可不是吗,一个妾刚生了儿子,又一个妾怀孕了……
魏紫撇了撇嘴,说道:“方大人本就是出身寒门,现在妾有了,庶出的儿女也有了,以后想要再娶娘家有权势的妻子,怕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能如意。”
常润之笑了笑,手上没停,眼睛也还盯着桌案上摆放端正的生宣,一笔一划地抄着佛经
。
魏紫见她不大关心此事,便也不再提,悄悄退了出去。
等午晌后常润之午睡了,魏紫暗地里拉了姚黄道:“姚黄姐,你说……要是方大人还不死心可怎么办?”
姚黄道:“他还能不死心?滋扰皇子妃的罪名他可担不起。”
魏紫道:“那也说不定啊!有些人可不就是色胆包天嘛。”魏紫嘟囔道:“他已经拦过姑娘好几次路了,上回还凶我。”
“那是你自己闯上去的。”姚黄无奈地推了下她的前额,道:“行了,你别操这些闲心,姑娘有分寸的。”
魏紫便点了点头,又问姚黄道:“你说……姑娘对方大人的那份心,是从什么时候放下的?以往我瞧着,姑娘对方大人是真的好,整个人整颗心都给他了。这说收回来就收回来……我还有点儿觉得不真实。”
姚黄好笑道:“从姑娘说要和离起,这日子都过了快一年了。姑娘和那方大人总共相处也不过两年时间,又不是什么生死相随的感情,有什么收不回来的?何况那方家这般待咱们姑娘,姑娘冷了心肠不也是正常的事儿吗?谁犯得着上赶着去受虐啊?”
“说的也是。”魏紫吸吸鼻子:“方大人长得是好看,可九皇子也不差。最重要的是,九皇子可还没妾也没儿女呢。咱们姑娘嫁过去了,日子铁定比在方府的时候过得好。”
“那是一定的。”
姚黄肯定了一声,对魏紫道:“行了,去歇着吧,一会儿姑娘该起了。”
两日后,太子府那边来了消息,说是新的女官来了,让常润之过去。
常润之当即便去了太子府。
新来的女官说是姓莫,常润之眼眸一暗。
公事公办地与莫女官交接完毕,常润之又去太子妃那儿小坐了会儿,便提出了告辞,直接去了吏部卸职。
接待她的,是她头一次来吏部时,引她去太子府的小官。
小官自然也知道她将来的皇子妃身份,招呼起她来更显得殷勤。
常润之听着那些恭维的话,面上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等手续办完了,她正式卸下了女官的职位,常润之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
小官一直将她送离了吏部老远方才回转,姚黄笑道:“那位大人可真热情。”
常润之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魏紫。”她轻唤了丫鬟上前来,道:“太子府新来的女官姓莫,你去打听一下是不是和辅国公府有关系。记住,别让人察觉到。”
魏紫忙应了下来,姚黄微微睁大眼睛看向常润之,主仆二人对视了一眼,片刻后将视线挪转了开。
魏紫包打听的名号不是吹出来的,不过两日,便让她将莫女官的身份打听了回来。
“的确和辅国公府沾着亲呢,不过说是远房的姑娘,似乎是今年夏才从老家赶来京城的
。”魏紫轻声来回常润之道:“辅国公府的人送她去太子府做女官,还是莫孺人居中说合,太子爷准了的。”
顿了顿,魏紫道:“太子妃似乎对这位莫女官不是很亲近。”
姚黄轻声道:“能亲近才怪,那可是莫孺人的亲戚。”
魏紫便叹息一声:“太子府内院里的事儿可真复杂,便是一个洒扫丫鬟,也要讲背景论资历的……瞧着人头疼。”
常润之失笑:“宰相门前尚且还是七品官呢,何况太子府里做事的人?”
魏紫撇撇嘴,很是不屑。
常润之支开了她,悄声问姚黄道:“那莫女官……你怎么看?”
姚黄轻轻蹙眉,片刻后道:“奴婢那日瞧着那莫女官,便觉得她眼神儿不太清澈,瞧着是有野心的。更甚至……不知道奴婢是不是受了自己心绪的影响,总觉得那莫女官和姑娘说话时,瞧姑娘的眼神有些敌视。”
常润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半晌后道:“你也这般觉得?”
“姑娘当时也感觉到了?”姚黄连忙问道。
常润之颔首,迟疑了片刻后轻声说:“我也是在听说那女官姓莫后,方才有些提防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你一样,是受了心绪的影响,感觉不是很客观。”
姚黄想了想,道:“不管那莫女官对姑娘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总归她是影响不了咱们什么的。姑娘既出了太子府,就不要再去管太子府的事儿了吧。眼瞧着姑娘马上就要大婚了。”
提到大婚的事,常润之也有些紧张起来,脸微微红了。
姚黄瞧着她害羞,心里却很欢喜:“姑娘好好备嫁,留在侯府里的天数不多了。”
“是啊……”常润之感叹了一声,由衷道:“其实之前和离的时候,我还想,若是能赖在府里一辈子,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倒是没想到,不过一年时间……”
姚黄便柔声道:“那是姑娘和九皇子的缘分。”
虽然这当中的确有老太太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