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桐的解释听起来的确有道理,但常润之仍旧觉得难以置信。? ? 火然? 文 .?r a?n?en`
她对萧氏兄妹也算不上多好,不过是因为王宝琴对她有所求,她出于善心帮了一把。从根本上来说,也有希望借着此事,将王宝琴安置出府,不生后事的私心。
所以这种所谓“恩情”,对她来说难免滑稽。
而岑王就因为这事,以报恩之名对刘桐如此相帮……这也让常润之无法理解。
见她面色非但不松懈,反而越发凝重,刘桐道:“怎么,还在担心岑王帮我不是出自真心?”
常润之颔首:“若说是大恩,他这样帮你我没话说。可这对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他帮你的,却几乎赌上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再者,我也没瞧出来岑王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啊。”
常润之的话说到了刘桐的心坎儿里。
起初岑王寻到他的时候,他也不是很相信岑王有心帮他,可之后岑王暗中助他做事表明,他的确有相帮意图。
真正让他拿定主意,决心信赖岑王将这件事情交给他捅出来的,是王宝琴的劝说。
对这个通房,刘桐心里不是很在意,对她的感情更像是弟弟对姐姐,还是可有可无的那种。但不管如何,相伴好几年,王宝琴的为人和性情刘桐还是看在眼里的,对她也有那么几分信任。
她说的话,刘桐肯听。
王宝琴仔细将岑王的意思转达给了刘桐,最后补充上自己对岑王的评价。
“岑王为人偏激,但对玉泽,他是真心。玉泽死后,岑王的改变奴婢都看在眼里。他不是贪慕权势之人,他做事随性,更多的是喜欢和人作对,看人做戏,搅得身边的人不得安宁……说起来的确有些任性,但在对玉泽的事上,他从来正经。他说要帮殿下,就一定是要帮殿下。”
刘桐仍旧迟疑:“不是说……萧玉泽和你是相好吗?岑王对萧玉泽有那种心思,岂能容你?”
王宝琴笑道:“玉泽和岑王之间的事,奴婢知道得并不太清楚。奴婢与玉泽之间,的确出于同乡之谊,往来密切一些,玉泽对奴婢更像是对妹妹。岑王不关心玉泽之外的人,玉泽也未曾同岑王提起过奴婢。奴婢和玉泽之间的传言,说得有些夸大了,且是在玉泽死后才开始传的。岑王那会儿已经知道是谁害了玉泽,当然也不会关注这点儿流言了……”
这也是岑王时隔多年,才又找到了王宝琴的原因。
刘桐轻叹一声:“岑王这样,或许也是真性情吧。”
常润之也跟着叹息一声,觉得有些可惜。
刘桐倒是纳闷儿:“你听了岑王与人有断袖之癖,且那人还是个太监……你似乎也不感到惊异。”
常润之摸了摸下巴:“怎么说呢,只要是个人,就会有感情。同性之间的爱恋也挺难能可贵的。唔……我不歧视就行,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刘桐有些惊讶:“我与姚澄西也提过岑王与男人之间感情不寻常,姚澄西也是这般回答我的。你们俩这观点倒是很一致。”
说最后一句时,刘桐有些酸溜溜的。
常润之轻笑一声,嘟嘴道:“这说明你眼光好呀,相中的妻子和值得信赖的朋友是一样的品性的人。”
刘桐想想也是,若是朋友看不惯妻子,妻子对朋友也诸多嫌弃不满,他夹在中间也为难。
两人玩笑几句,常润之又正经问刘桐道:“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刘桐呼了口气:“牌已经甩出去了,接下来就只能等着父皇跟牌了。”
与刘桐所料的不差,气急攻心的元武帝缓和了情绪之后,雷厉风行地开始查辅国公府和太子府。
虽然心里明白这已经是百分之百的真事,可元武帝可笑得仍旧怀抱着那么一点儿希望,盼着这事儿不过是个误会。
很快,宫里来人将太子孺人莫氏给带了出来,分别带去给几户人家辨认。
当年莫新竹还在闺中时,颇有贤名,闺中密友自然也有那么些个——即便莫新竹压根儿没有真心与人相交,不过带着利益。
这些“老朋友”也都嫁了人了,都是权贵圈子里的,嫁的自然不会差。好几家高官显贵的媳妇儿看过莫氏后,不想把话说得太满,都含糊地说瞧着像是莫新竹。
太子仍旧在狡辩,说莫新竹与莫新尘两姐妹长相相似,所以才会被人误会。
拿了辅国公府的人问,辅国公府当然是早就下了禁口令的,下人们都不敢多说,主子们自然不会承认,死咬着不松口。
事情眼瞧着陷入了僵局,一个人站了出来。
莫新尘的同母弟弟,辅国公府三房庶子,站到了查问之人面前,斩钉截铁地说:“嫁给九皇子的,是我亲姐姐。进了太子府的,是我嫡姐。出嫁前,我亲姐姐被警告,打断了腿,出嫁后,辅国公府瞧着我亲姐和九皇子相处得很好,生怕我亲姐将此事告知九皇子,所以斩草除根,并用我与我姨娘相互威胁,不许我们与人来往。”
查问之人总算找到了决定性线索,将他与他姨娘带至御前。
太子心急如焚,元武帝这时却已冷静下来。
当问到九皇子是否知晓此事时,庶子回答元武帝道:“九皇子应该是知情的,这些年姨娘与小民挂着太子孺人生母与亲弟的名头,表面光鲜,但内里其实不然。小民甚至几次遭人暗害,却都有人及时救助……小民想,应当是九皇子保护小民的。”
庶子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