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冰块,以后不要偷偷一个人喝闷酒了,酒是助兴的,不是用来浇愁的。”
她郑重交代道。
萧绪抚着她的头,弯唇点头。
回不回京,对他而言,其实无所谓。
但是他知道小家伙不喜欢,自己也承诺要带她回江南,却不想父皇和母后,会这么坚决想要让他回京都。
食言是轻,重要的是,他的心里对进京一事有着诸多不确定性的东西,他担忧自己无法掌控局面,到时候无法让两人全身而退。
这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眸定定看向面前的人,“阿颜,朝廷不知道楚言是你,你先回江南,到时候若是父皇问起你,我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你在江南等我,我处理完京都的事情,便回去找你。”
楚倾颜一听,不乐意了,“不,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不许将我给甩开。”
萧绪肃颜,“阿颜,你听我一次。”
她摇头坚决否定他的建议,“不行,谁知道这次京都又是什么龙潭虎穴,我不能让你孤身一人去闯,福同享,祸同担,这是不能改变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顾不上什么,直接捅破两人之间一直都没有说破的窗户纸。
大家都知道,立储之事,是朝廷迫在眉睫的事情,若是大冰块远离京都,也许还不会波及到,但是在这紧要关头,朝廷将他召回去,其间打的是什么算盘,无论好坏,她都不想去细想。
萧绪听闻怔愣地看着她,“阿颜——”
“没事的大冰块,风雨我与你同行。”楚倾颜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指,抬眼巧笑。
他下意识紧紧攥着她的手指。
“好,不过你不能以着楚言的身份回京。”
这个她懂,于是她当即点头。
当两人说清后,便决定了回京的日子。
这时候,南苍军已经悉数退离了西轩。
这一日,楚倾颜远远看着大军浩浩荡荡离开,目光悠远。
午后的太阳格外的毒辣,只是站着不动,就已经汗流浃背了。
“主子,殿下他们已经走远了。”绪一站在她身后提醒道,担心自家主子一不下心被这火辣辣的太阳毒到了,那便不好了。
楚倾颜这才收回目光,然后对身后几人道,“我们绕到旬阳道,然后往京都去。”
只有楚言才是跟随在萧绪身边做他的左膀右臂,但是楚倾颜应当是在连城,所以她想要回京,就必须走连城回京的路以免到时候被有心人发现,拿此来做文章。
所以在回京之前,她和大冰块需有短暂的离别。
而大冰块已经做好了安排,此时假扮她人的人马已经从连城出发,到时候,她与他们汇合,就可以直接去京都。
她带上斗笠,一跃上马,然后率领啸骑轻装上路。
远在京都的萧然,得知他们要回京的消息,整日坐立不安,在殿里念叨着。
月妃得知自家儿子无比挂念萧绪和楚倾颜后,整个人脸色十分的难看。
“这都四五年过去了,然儿怎么还对他们念念不忘?”声音有些冷意。
月妃面前的宫女玉兔听闻后不由道,“听说四皇子殿下一直派人出宫大厅那位楚九小姐的消息。”
“楚倾颜?这么久了,然儿还没有忘记这个小贱人!”月妃扶了扶额,她记得很久以前,然儿为了这个小贱人还学会了和她顶嘴,这些不太好的记忆,让她脸色更加难看了。
“殿下之前与她有过短暂的相处,可能是年少玩伴,殿下重情重义,才会对她有些惦念,等两人见了面之后,说不定就没有以前那么深厚的情谊,毕竟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了。”见自家娘娘恼火,玉兔立即为萧然开脱道。
听了这话,月妃的神色才缓和了点,不过她眼色还是深沉。
“然儿也已经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了,不能够让他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精力了,若不是为了让萧绪断绝用联姻壮大势力,本宫早就让人除掉楚倾颜了,也绝了然儿的心。有楚倾颜在,等同斩断了萧绪的外戚势力,毕竟楚家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寒酸小家族。”
“娘娘说的是,殿下也到了成亲的年纪,到时候娘娘和陛下可以为殿下好好挑个称心如意的皇子妃。”玉兔笑着恭维道。
月妃脸色这才有了好转。
不过萧绪归京,是个不小的威胁,她得早日联合朝廷的大臣,让他们都站在然儿这边来。
她想着这段时日必须和师兄好好探讨一下接下来的路。
自从接到自家王爷归京的消息后,英王府一扫往日的安静,开始热热闹闹地大清扫,鲜艳的颜色都布置起来。
全府的人,均忙得不可开交。擦洗的擦洗,搬花的搬花,挂灯笼的挂灯笼,平日都没见那么多人,如今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红依姐姐,我们已经将所有花草都锄了一遍,还需要做什么吗?”一个小丫头跑到院子里脆生生地问道。
台阶之上,站着一身穿红粉色薄纱的女子,玉簪绾了髻,脸上略施粉黛,整个人看起来清美秀丽,温温的眉眼却带着不容人放肆的威严。
她便是这个后院的掌管者,红依。
她俊生生地站在那里,听闻下人请示,略想了下,便道,“你们去把库房里头的锦绣屏和蓝云绕松花盆搬出来。”
“是。”小丫头立即蹦蹦跳跳走了。
红依将目光移向远方,眼底是藏不住的欣喜,王爷,终于要回来了。可是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