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楚倾颜朝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有嘲讽也没有同情,仿佛不过是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她做了个手势,很快就有人走来,架起红依退下。
红依这时候才感觉到惊慌,她看向在树下的楚倾颜,那么的神圣高不可攀,心里的嫉恨再次涌上来,“楚倾颜,你不要得意,总有一天,会有人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楚倾颜收回脚,转身看向她,目光淡如水,然而沐浴在月光之下,她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就已经足够震慑,红依在那一瞬忘了反应,一旁的骁烈骑见此立即捂住她的嘴,以防她再说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看着红依怒红眼,不甘被带下去,楚倾颜轻抿唇,然后转身朝房间走去。
希宁早已经带人将房间收拾好了,她走进去后,一切还原成原样。
“没有动手?”
声音从帘子后传来,她微微一顿,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帘后宽阔颀长的身影。
她想了会,伸手撩开轻纱帘子,走到了房中央,背对着她站着的人慢慢转身,神色沉静地看着他,外面灯火通明,照得他的样貌有些模糊,但是那一双玄墨眸子,却是格外的明亮。
“你怎么知道?”她在他面前站定,目露疑惑,她从方才到现在都没有表现出来想要红依性命的意思,大冰块是怎么看出来的。
萧绪低首,望进她纯净如水的眼眸,忽然抬手覆在她头顶,低叹道,“对于那种人,不必露出不忍的情绪,而且,无需你亲自动手。”
在他与红依对话的时候,小家伙站在一旁没有出声,其实是在做心理斗争,当她对他提出要和红依单独说话的时候,眼底闪过的情绪带着不忍心,他了解她,所以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但是他没有说破,不管小家伙要做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
她一愣,原来是这样。
她目露崇拜之色,“大冰块,你也太神了吧!要是搁在别地,我还以为你念过心理学呢!”
对她的惊叹,萧绪摇头失笑,随后问出了心中疑问,“那为什么不动手?”
闻言,楚倾颜静默了一会,才幽怨地回道,“我下不了手,特别是当她提到你的时候,眼里的情意,我就觉得这是一个被爱冲昏头脑的姑娘,所以误入了入歧途罢了。”
萧绪摇头,“你还是太心软了,有些人你放过了,不一定会对你感恩戴德,也许会更加憎恨你,这就是为什么人心难测。”
楚倾颜鼓了鼓脸颊,最后叹气,“我承认你说得对,以后我会努力改正的。”
“不用,这样挺好的,你就做你自己。”萧绪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语含宠溺地道。
楚倾颜脸一红,“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哄着我。”
“我自己的媳妇,自己愿意哄。”
看着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句话,楚倾颜有种明明应该他害羞,却变成了自己不敢迎视他,呜呜,脸皮太薄了,不如大冰块厚。
“说说看,为什么突然间想要她的命?这不像你的性格。”萧绪低声问道,这才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脸上的笑容一僵,她以为方才已经蒙混过关了,没想到他还是问了。
她的手指背在伸手不停的缠绕着,她不擅长说谎,特别是对大冰块,她从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今她有些慌了。
她不能告诉大冰块,红依身后的人就是皇后,他的母亲。
之所以想解决掉红依,就是不想他知道,原来红依就是他母后一早塞在他身边的暗探,用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如果大冰块知道当初的催|情药是他母亲授意的,他会作何感想?
如果他又知道,想要杀他未来媳妇的是生养他长大的母后,他会有多失望?
父母,是除了爱人子女之外,至亲至爱的人。
她知道大冰块和梁皇后的感情不是很好,但毕竟有血脉牵扯,他一直又是个孝顺的儿子,不管西轩帝后对他做了什么事,他从来都不会去计较,因为他看重这一份亲情。
如果红依活着,嘴巴不够硬,被骁烈骑撬出那些辛秘,那是否大冰块又会再一次经历亲情的背叛?
她不敢再想下去,早知道,刚才就已经一剑解决她,以绝后患。
就在她脸色变幻不定的时候,萧绪突然开口,“罢了,你自然有你的理由,我就不问了。”
惊喜来得太突然,楚倾颜一把扑过去抱住他,“理解万岁!”
萧绪莞尔,将她揽入怀,低声道,“鬼灵精!”
她赖在他怀里,嘿嘿笑着。
“大冰块打个商量,红依由我来负责审问怎么样?”她眨了眨眼睛,顽劣笑着,故意装作想要刁难红依的样子。
萧绪挑了挑眉,“怎么这么积极了?”
“我也想学学审问犯人的技巧,怎么样,答应不?”她冲他抛了个媚眼,然后她被自己恶心到了,为了这个出卖色相,简直是够了!
一眼便看出她另有目的,只是不愿意说,既然如此,他就不问了,不过——
“你拿什么来交换?”
明明挺正经的一句话,为何在大冰块这么禁欲气息的人说来,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咽了下口水,“你想要什么?”
不对,这为什么要交换!
萧绪低低一笑,随后凑近她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瞬间,那莹润的小巧白耳朵就红了。
她轻嗔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