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厚背着庞芷静行走在热闹的街道。
来往的行人看到这两人如此亲密,都以为是小两口,均投以艳羡的目光。
庞芷静一手抱着酒壶,一手抱着他的脖子,因为脚踝太疼,所有注意力都在脚上,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旁人的注目。
而萧厚感觉到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里猜想着是因为她的伤,回去的路还要一段距离,如果找马车的话,恐怕会暴露身份,所以他打算用聊天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喜欢什么颜色?”
脚踝疼得十分厉害,她的额头都冒起了虚汗,这时候听到他这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顺口回道,“粉色。”
“嗯,到时候可以让人将你的房间布置成粉色,我的房间就算了。”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房间要都是这种少女颜色,估计要被人怀疑取向了。
虽然以后两人是共处一室,但是他允许她再拥有一间自己的房间。
听得出来,他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
庞芷静有些感动,不想白费了他的苦心,尽可能忽视疼痛,跟他聊起来。
“这样子如果我们吵架了,我就可以回我自己的房间,这样像不像是回娘家?”她说完,自己就笑了。
萧厚闻言皱起了眉头,如果她一生气就关上自己房间门,以着他和她相处的情况来看,她岂不是经常回“娘家”?
于是,他默默在自己心里将那间房间划掉,不介意她改造自己的房间,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不介意。
此时正在偷笑的人,压根就不知道,因为担心她一言不合就锁门,萧厚已经取消了她拥有独立房间的权利。
“府里的应酬礼尚往来,都是管家负责的,如果你以后闲来无事,可以参与,后院人口比较简单,除了丫鬟小厮,没有主子,所有人只要负责我和你就可以,你若是觉得一个人待着烦闷,可以带着丫鬟过来逛街,或者结识一些朋友,我不会干涉你。”
再过二十多天,便是大婚的日子了,萧厚发现有很多事情要交代她,因为担心她来自南苍,这里很多礼节不懂,所以盘算着是不是这两日找几个宫中的教习嬷嬷来教她。
因为脚疼得没力气,说话怕浪费力气,于是大多数都是他在讲,她在听。
以前觉得他话不多,要嘛不说话,要嘛说话在点上,如今他为了逗她开心,一路上不停地找话题跟她说话,她感觉很暖心。
平心而论,撇开身份地位不说,这样看来,他是一个很合适的伴侣。
可是她庞芷静何德何能可以陪在他身边?
况且,若不是迫于形势,她根本就不会有靠近他的机会。
她在心里鄙夷自己,又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听着她的呼吸渐渐轻了,萧厚也放下心。
很快,转过一个街角,逸王府就在眼前。
庞芷静不经意抬头看到那是熟悉的牌匾,不由直起身,“你不是送我去驿站吗?怎么来你王府了?那待会我不还要折腾回去?”
她的问题,就想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就出来了。
萧厚待她说完,才回了一句,“来王府擦药。”
她很想告诉他,之前他送的药还没用完呢,但是好像感觉到他不太高兴,立即偃旗息鼓。
察言观色是她的本事之一,所以她知道,萧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可以招惹,什么时候要躲得远远的。
比如此时,她只能乖乖地窝在他的背上,顺从他。
为了避人耳目,两人从后门进去。
一路上,来往的下人看到自家王爷背着一个女子进来,都好奇地打量起来,等发现背上的人是庞芷静的时候,众人均露出了然的笑意。
原来如此。
萧厚直接将她带进了自己房间,把她放在了自己榻上,倒了杯水给她,便去拿药瓶。
说实话,萧厚是一个十分细心的人,从递水的举动中便可以看出来,她捧着水杯,忽然就失神了,连他在她面前坐下都没有发觉。
萧厚将她的小腿放在自己膝盖上,然后扭开瓶塞,撩开她的裤管,然后将药敷在伤口处,然后帮她揉起来,“可能有点疼,你稍微忍忍。”
第一下果然是钻心地疼,她的小脸一下子就白了。
萧厚看着她的脸色,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没有减轻力道,良药苦口利于病,“疼一点,待会好得快。”
她勉强点头,等过了会,确实不那么疼了。
而萧厚想起了大夫的交代,她的脚踝因为当初没及时治疗,用药有不当,留下了病根,若是不好好调理,以后只要一扭到,就会复发,于是他耐着心,帮她活血化瘀着。
认真的男人,最迷人。
庞芷静看着他低头为她仔细按揉着,心里漾开一层层涟漪。
有个问题藏在她心里很久了,此时她忍不住说出来。
“萧厚,你现在活着的动力是什么?换句话说,是什么支持着你走到现在?”
萧厚的手指一顿,他抬头看向她,目光带着审视。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是仇恨,我说得对吗?”
话音刚落,萧厚脸上的清闲瞬间就收起来了,脸上重新戴起面具,目光微冷,“你是想教训本王?”
听,她就说了一句话,他浑身的气场就变了,连称呼都换成本王了,她知道,他已经有些恼火了,因为他不喜欢别人刺探他的内心。
此时最聪明的做法应该是回避这个问题,但是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