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绪话落,便感觉到怀里人滔天怒火,他自知结果会这样,但是他舍不得她冒险。
“大冰块,你怎么可以单方面决定!你曾经答应过我,会让我和你一起并肩作战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她坐直身子,双目直视他的眼睛,倔强的眼神毫不退让。
“这一次不同以往。”他有些头疼地回着。
“不同以往更得让我陪着你,你知道有小海它们在,我们便能够多添加几分胜算!”
“阿颜,我必须得保护你的安全。”萧绪伸手轻抚着她的脸,仿佛在抚摸无暇美玉,无比珍视。
“可是你的安全同样重要,”她放软语气,牵住他的手贴在她的心口处,“我努力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无畏无惧地站在你身边,无论是荣华富贵,还是苦难厄运,我都可以和你一起共享,你不能这么残忍地剥夺我的权利。如果你不在,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这番诚挚剖心的话,让萧绪深深动容,“好一个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好,我答应你,以后走到哪里都带着你!不会再抛下你!”
楚倾颜这才展颜,伸手抱住他,眼底湿润地蹭着他的肩窝,而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住她,比之前的还要激烈深入。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再次分开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那硬板床上了,她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拉了拉衣裳,往角落缩了缩,“这是在军营,咱们——”
“咱们昨晚才洞房,你舍得让夫君光看着吃不着吗?”萧绪将头埋在她的肩窝上,沉闷得声音传进她的耳里。
她脸颊滚烫,支支吾吾地道,“你是将帅,这么做不太好吧!”
察觉到怀里人的紧绷,萧绪忍不住笑出声。
好听清扬的声音让她更加窘迫,大冰块不会要来真的吧?
只感觉到腰间一紧,她整个人就被拥进了他的怀里,原本还警惕着他胡来,却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刚才逗你的,我们只睡觉。”
她心口一松,但还是追问道,“盖被子纯聊天的那种?”
“不然呢?”他笑着反问。
他不是毛头小子,不能光顾着享乐,而不顾大局,他知小家伙是为他考虑,他自然也要为她着想。
“大冰块最好了!”她嘿嘿一笑。
“没有表示?”
刚夸奖他,他就开染坊了,还用一种痞痞的调笑语气,偏生她还拒绝不了,双手捧着他的脸,在他脸颊印上一个吻,但他不满意,回敬她一个绵长羞人的热吻。
怕擦枪走火,萧绪适可而止,抱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长发。
“不是要聊天吗?聊吧。”他一句话就成功转移了她的害羞。
她安静地靠着他的胸膛,闻言眨了眨眼,“萧厚这人,你觉得可信吗?”
“你现在问未免晚了点。”合作都已经谈成了,小家伙才问,他不由轻笑摇头。
“怎么会?大不了咱们还可以毁约呀!”她扬眉轻哼,大冰块这是在笑话她做事不考虑仔细。
“我了解他,所以你不用担心。”
“为什么?”
“因为只有对手才会了解对手。”他弯指轻弹了下她的脑门。
她捂着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过语气很认真,“说的也是,你们都交手了这么多年,没有人比你们更了解彼此,那我也就放心了。”
“我看你担心的不是合作。”见她按着脑门,心知自己根本就没有用力,但还是伸手帮她揉着。
享受着美男伺候,楚倾颜舒服地眯着眼,没有被他看穿心事的紧张,“不错,我担心的是另一件事,萧厚这人太狡猾,做事吧,你觉得他有章法,可是认真看,却无迹可寻,我怕他这个人心机太重,全身心都投入报仇中,最后会断情绝爱,被恨意蒙蔽眼睛。”
萧绪没有言语,静静听她继续说下去。
“在京都的时候,我听说芷静出事后,萧厚像是变了一个人,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对芷静有情。”
“你怕萧厚不是良人,担心庞公主所托非人?”萧绪一针见血。
她重重点头。
萧绪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摩挲着她的秀发,“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火灵查出,那日萧厚遇袭,不过是他和南苍太子合作,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想要嫁祸于我,只是唯一算漏了一人,那便是赶去救他的庞芷静,事后他的反应是真的,痛苦也是真的。”
楚倾颜愣住了,随后握紧拳头,眼底微红,咬牙道,“所以说现在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而芷静被无辜牵连?”
“兴许他已经得到惩罚了。”萧绪想起那日在大殿,他的表情不像是作假,更像是真情流露。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愤愤道。
萧绪摸了摸鼻子,这就被连坐了?欸,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那你是打算为那个好朋友出气?”
“哼!如今芷静那边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但是我相信烟萝,她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治好她,终有一日,她一定会完好无缺地站在我面前,但是我不会擅自替她做主去报复,我会告诉她真相,到时候让她自己做主。”她没有资格去对朋友的人生指手画脚,只在朋友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
“阿颜真是宽宏大量。”他啄了她一口。
“呵呵,但是在此之前,我不会透露任何消息给他!”楚倾颜哼了声。
人往往在得到的时候不会珍惜,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