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哭得双肩颤抖,但还是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头,这么多年来,她日思夜想,以为再见只能是黄泉。
然而上天怜悯,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她就算是豁出了这条命,也不愿放弃。
楚倾颜看着那风华绝代的女子,此时泪如雨声声哭泣着,不由有些心酸。
若风灵还活着,那再好不过了,可如果风灵还活着,那么这十年来,他却没有和骁烈骑联系,不外乎有几种可能,比如他失忆了,被挟持了,总归一句话,身不得自由。因为她相信,大冰块培养出来的人,不会做糊涂事。
但若这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水灵又给怎么办?
世上被悲惨的事,无非是绝望时又给了个希望,让人再一次经历痛彻心扉的绝望。
这时,萧绪起了身走到了水灵面前,弯身扶起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风灵是我培养出最出色的骑主,当年他血染慈水坡,一直是我心里的结,如今有他的消息,我岂能坐以待毙。”
水灵愣着抬起了头,“主子的意思是——”
“彻查当年的事,不论风灵的生死,我都会给你一个答案!”
萧绪收回手,目光中带着宽慰。
水灵重重点头,声音沙哑感激道,“多谢主子!”
空灵和火灵两人也惊喜地跪下,“多谢主子!”
楚倾颜走到水灵面前,拿起帕子帮她擦拭着泪水,安抚道,“放心,你们的主子比你们更想找到风灵,所以你先下去好好休息,没吃饱睡足,怎么会有力气?养精蓄锐后,我们和你一起去找他。”
水灵忍不住又抱住了她,“谢谢您,小王妃。”
楚倾颜抚着她的后背,心疼极了,可怜的姑娘!
待水灵被扶下去休息后,这里就只剩下楚倾颜和萧绪两人。
楚倾颜走过去握住了大冰块的手,仰头看去,不意外看到来了他眼底浮起的那一抹哀色。
“大冰块,当年慈水坡的事情,不是你的错,谁也想不到他们会下此毒手!”
她没有忘记,那年出征前,她看着他背对自己面对着那些墓碑时的苍凉悲寂,那都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下属,跟他风里来火里去的兄弟,那么多年过去了,大冰块仍旧像是背负着枷锁,负重前行着。
可见风灵他们,于大冰块来说,是有多么重要!
她很心疼大冰块。
如果人犯了错,可以根据法律来判定刑罚,以及关押期限,那么对于大冰块来说,他给自己在心里判了罪,无论做什么都不能赎罪,因为他给自己判的是无期。
对风灵的负疚,对水灵的亏欠,这都是大冰块藏在心里无法与人说的痛。
萧绪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里带着些许不确定,“阿颜,我们会找到风灵的吧?”
楚倾颜忍不住从身后抱住了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悲伤,“大冰块,没事的,如果风灵还活着,我们一定会找到他。”
风灵,如果你还活着,就给我们一点消息,让我们早日找到你。
这样,水灵才会真的开心起来,而大冰块也才会真正放下心中的枷锁!
她紧紧抱着他,想将温暖传递给他。
萧绪双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在月族的一个宫殿里,公孙雪手中握着最新的情报。
“宗主,按照您吩咐的,把与流云阁交易的证据放到了徐长老面前,逼他现行,果然不出您所料,徐长老拥公孙霏为王叛变了!”青玉眼底闪烁着金亮的目光。
站在一旁的蓝思重重哼了一声,“这个徐宇真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当初老宗主待他不薄,还让他把女儿嫁给了恵王,自恵王病逝后,老宗主担心没有公孙霏会被人欺凌,放到了身边培养,没想到这两个白眼狼贪心不足,狼狈为奸,企图谋权篡位,简直是不能忍!”
“大祭司不要动怒,为了这些白眼狼气坏身子不值得。”秋桐连忙给大祭司揉肩顺气。
秋枫也在一旁劝道,“是啊大祭司,对付这些人,宗主早已胸有成竹,否则不会逼得他们露出狐狸尾巴,如今他们狗急跳墙,拥兵自重,虽然占领了半数城池,但是也让人看清了他们的嘴脸!百姓们就再也不受他们蒙蔽了!”
蓝思这才笑了,他拍了拍面前这几个孩子,很是欣慰,然后转头看向静默不语的公孙雪,眼带疑惑地问道,“宗主,您现在是怎么想的?”
这孩子是他一手带大的,她有多聪慧,有多坚毅,受过多少苦,多少磨难,他都是知道的,只是从她接手宗主之位后,他便放手让她去做,没有多加干涉,就去闭关了,以至于现在她心里怎么想,打什么主意,他并非都很清楚。
公孙雪动了动肩膀,转头面向这亮晶晶的几双眼睛,沉了沉眸色,对蓝思道,“大祭司,从我父亲去世后,宗主之位空悬近十年,一直以来都是徐宇把持****,虽然您与他对抗,才为我保留了一点势力,后来我接过了宗主的位置,虽然压制了他的权力,令他这几年有所收敛,但是他暗地里培养了精兵暗卫以及朝臣,从这次叛变就可以看出来,他掌权一半城池的速度令人咂舌。”
“他带着他大半的人手离开都城与我们分庭,整个朝野一下子空出很多位置,这是他留给我们的难题,想看我们笑话,是否我们会因为没有他们而自乱阵脚,然而,我上位以来不是什么都没有做,我也网罗了一群英才俊杰,一个萝卜一个坑,我想先将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