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绪站在她的身侧,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一手轻抚着她的头。
“为何这么说?”
她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糯糯地道,“如果不是我好奇,烟萝姐就不会跟我说那些事情,如果她不说,空灵就不会听到。他就不会有这种生无可恋的感觉了。”
“你想太多了,这和你没关系,要怪只能怪他自己生病爱到处乱跑,”萧绪虽然没有听到她们的对话,但是他有高于常人的推断能力。
她微微一愣,有这样说自己属下吗?大冰块有腹黑的属性!
萧绪没有看到怀中人的神色,继续道,“况且,本王的属下,没有这么脆弱。”
楚倾颜紧了紧手臂,感觉刚才被窝里起来的大冰块,浑身都是暖洋洋的,她忍不住想要汲取更多的暖意。
“心里还是觉得不太踏实。”她嗡嗡道。
“顾好自己,他们的事情,自己去折腾。”萧绪有时候不太明白,为何她对别人的事情总是比自己上心。
楚倾颜觉得大冰块这置之身外的态度很不讨喜,她仰头,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大冰块,空灵这件事,其实多多少少跟你是有关系的,他为了责任,离开了烟萝,才会有今天的两人相见如陌生人的场景。”
萧绪斜挑了挑眼角,“你是在怪本王?”
这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的话,让楚倾颜立即又埋进了他怀里,“并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看着又像是鸵鸟一般栽进他怀里的人,萧绪笑了笑,语气却变得有些肃然。
“倾颜,你要明白,有些事情,是身份改变不了的,两种选择,做或者不做,但是责任会让你明白,有些事,必须去做。”
楚倾颜闻言,微微一愣,她的手指收拢,握住了他的衣裳,眼神却凝住了。
所以大冰块这么多年,就是依着肩上的责任,做着那些必须去做的事吗?
童年时,别人闯祸上蹿下跳,他挑灯夜读。
少年时,别人被父母宠爱着,他却率兵征战,火里来火里去。
如今,别人享受着富贵荣华,他却要面对朝廷蛀虫,被赶尽杀绝!
“其实,如果这份责任太重,我也会像烟萝姐一样,宁可你不要有。”她说得很小声很小声。
可是安静的天地里,他的耳力那么好,怎么会听不到?
只是装作没有听到罢了。
她还小,等她长大了,牵绊多了,就会明白了。
“我饿了,去吃饭吧!”她松开手,背着手看他。
她复原能力总是比别人强。
“嗯。”他应道。
“大冰块,君兰国会不会下雪?”
“不会,它气候比西轩暖和。”
“那西轩会下雪吗?”
“会。”
“它现在可能已经在下雪了,可惜我看不到。”
“明年再……就可以看到了。”
他脱口而出的是明年再带她去看,可惜话到了舌尖便止住了。
没有解毒,便不好说将来。
“好。”楚倾颜往他跟前凑,调皮地让他挡住冷风。
萧绪也没有跟她计较,反倒拉开披风,将她包了进去,替她挡住了风。
虽然君兰国不会下雪,但是寒风却也很刺骨。
在楚倾颜两人回殿后,御书房里又是灯火一片。
“陛下,已经抓住了吴青一家了,不过吴青已经在去年过世了,但是他的儿子儿媳都在。”劳白低头道。
吴青是前大理寺卿,萧绪口中明宣帝被下毒一事的嫌疑人。
“如何?”君子笙手中的笔一顿,抬头看向他。
劳白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陛下,英王料事如神,明宣陛下中毒一事,果然和平王有关,吴青的儿子供认不讳,说是平王交代他们父亲这么做的,借此诬陷他人,摆脱平王的嫌疑,而他们父亲做完这件事,便用年事已高告老还乡,平王还给了他们一大笔安置费,保证他们一辈子吃穿不愁。”
说完,劳白便看到自家陛下阴沉的脸色,他递上了一份供状,“这都是吴青家眷的供认的证词。”
君子笙接过,一目十行后,脸色沉得可以滴下水,“平王太可恨了!原来他不过是披着儒雅外衣的一匹狼!”
他重重将纸张拍在桌上,一种被欺骗的耻辱涌上了心间。
看来只见平王对他的各种示好,都是有野心的,为的不过就是骗取他的信任,以达到他的目的。
“陛下息怒,不必因为这样的人而伤了身子。”劳白立即上前劝道。
君子笙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其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造谣生事的,已经抓到了头目,如今在审问,还未得出结果,而那个林公子已经找到了下落,不过押回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君子笙点头,“尽快!不能再拖下去。”
“是。”劳白应下,如今事情有多紧急,他也都明白,如今可以说真的是在和时间赛跑了。
第二日的午后。
萧绪和楚倾颜坐在榻上下棋。
火灵站在一旁禀报,“主子,景王和晋王已经联盟了,这是风部传来的密件。”
萧绪接了过去,打开一扫后,语气平静,“看来这两人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到时候对付起来费劲。”
楚倾颜接过了那封信,看完之后,不解大冰块话语里说的意思,虽然她跟他们整理了一晚上的资料,对君兰国也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但是她还是没能明白大冰块会用怎么样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