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绪决定今晚还是不要搭理她,让她好好反思。
他决不能再纵容她一次,否则今日敢上房揭瓦,下一次就该更无法无天了。
楚倾颜见他复又低头看书,一副不想理会自己的样子,楚倾颜就有些着急,这还是第一次大冰块对她爱搭不理的,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解决两人此时的问题。
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萧绪感觉到身边的人没有了动静,虽然奇怪,但是也没有去深思,小家伙需要一次教训。
楚倾颜哪里知道他的心思,此时她正在想着如何迂回地让大冰块消气。
可惜今日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够精疲力尽的,脑子也转不过来了,索性直接行动。
身随心动。
她伸手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然后靠了上去,“大冰块,你别生气了嘛,我错了,只是不知道错哪了,你告诉我嘛!我一定改”
在她靠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若是别人,早就被他扔了出去,可是换成是她,他就下不去手。
温暖的气息,软糯的声音,一下子,就让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坍塌了。
对于她的认错态度,他觉得还可以接受,只不过当她说不知道错哪了的时候,他还是觉得不能姑息。
“当真不知道错哪了?”萧绪挑眉道。
话音一落,他就感觉到那双小手微微收紧了力道,小脸埋得更深了,然后听到她带着商量的语气道,“可不可以功抵过?”
回答不出来,就转移话题,萧绪对她的举动感觉到啼笑皆非。
“可以。”萧绪觉得惩罚也差不多了,她想不出来,他再怎么置气,她还是不知道所以然,没有什么用,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一天跟人这般置气。
不过小家伙这次立的功劳,确实很大,他给予奖励也是无可厚非。
萧绪话一开口,楚倾颜激动得无以复加,抬起脸,对他的脸颊吧唧一口,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萧绪因为她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而僵硬了身子,然后搂着他的脖子又蹦又跳,“我就知道大冰块人是最好了,不仅宰相肚子里能撑船,还深明大义,你是我见过的最最最大度的人,哦也!”
“哎呦,我的手!”
刚一蹦跶,她就乐极生悲了,扯到伤口了。
萧绪还没有从她那吧唧一口中回过神,却听到她的哀呼,没有多想,就将她拉到身前,伸手检查她的手臂。
只见那白色纱布已经有了隐隐的血丝渗出来,萧绪眉头一皱,“谁让你蹦蹦跳跳的,伤口都裂开了。”
楚倾颜一脸的后悔,她这不是太高兴了?哪里记得自己还是一个伤患?
见她垂着头,萧绪知道她也后悔了,轻叹一声,便不再教训她,拿过桌上的药和纱布,准备帮她换药。
楚倾颜一看到桌上的伤药,不由好奇,这不应该是她的吗?怎么会在书房?
她不知道,萧绪让空灵在院子里各处都备好了这些药,以防她随时的需要,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楚倾颜刚想说什么,却听到他严厉道,“别动,小心碰到伤口。”
“好。”这下她不敢乱动了,乖乖坐着,看着他解开自己的纱布,给自己上药。
她坐着他站着,她的角度刚好能看到的便是他低眉认真的模样。
她发现,每当大冰块专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眼神很特别,玄墨般的眸子仿佛集聚了所有的星光,可这种星光不是熠熠光彩,而是像被隔离在玻璃之内,厚重却又清明,似乎带着一种魔力,只要看着他,就会心境平和,安静下来。
认真的男子,最有魅力。
这一点,毋庸置疑。
白色的纱布在他修长分明的手指缠绕,手指翻飞,很快就打好了结,快得让她眼花缭乱。
大冰块包扎伤口的动作很熟练,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之前在战场上受过太多的伤,还因为这一年里,他没少给她包扎过。怎么可能不熟能生巧?
“好了。”萧绪收回手,将药瓶纱布那些都归拢起来。
楚倾颜摸着自己手臂上纱布,偷偷看着他,“大冰块,你说好不生我的气的,可不许耍赖!”
原本萧绪心里还有一点郁气,听到她这么孩子气的话,就都烟消云散了,他忍不住弯了弯眼角,“耍赖的一直都不是我。”
“啊?”楚倾颜摸不着头脑,“我也没有耍赖啊!”
那散去的郁气又有了聚拢的趋势,他搁下药瓶,低身靠近她,“是谁说过,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我?”
闻言,她忍不住垂下了头。
“大冰块,我知道我错在哪了。”
萧绪有些意外,“知道错哪了?”
她用力点了点头。
“我错了,我不该不告诉你瞒着你,也不该不和你商量,以后不会了。”
说完她抬起头,很诚恳地看着他的眼睛,表示自己真的不会再这么鲁莽了。
衣袖被她轻拽着,眼里是她认真自责的模样,萧绪的心也软了。
他抬手覆在她的头顶,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薄唇轻启,“其实你这次做得很好,有勇有谋,打探到了两株药草的下落,功劳很大,只是我希望你能时刻牢记,以后不能擅自做主,不能欺瞒我,也不能不带护卫,独自一人行动,发生了什么事,我也鞭长莫及,你要知道,外面不比家里,没有人会相让,也没有人会照顾你的感受,如果不能强大得让人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