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颜的预感没有错,程烟萝她们的确是遇到麻烦了,她们的货船一到码头就被人扣留下来了。
但是消息被花袖里给压下来了,因为她觉得楚倾颜刚来江南不久,也不认识什么大官,就算是让她知道了,她也只能毫无头绪地着急,根本没有什么用,不如让她来解决。
不过花袖里也有些头疼,原因是上次她没有留下来等林风奕,以至于这两天她想要找他,都见不到人。
这人真的是太小气了。
花袖里一边抱怨着,一边仍旧是不懈地去他府门等着,就怕错过了他人。
不过这个也不能全赖林风奕,他本是想着晾她两日,可是这几日着实太忙了,连回府的时间都没有,基本都是住在衙门里头。
这一日,他听说花袖里在他府门口守了两日,揉了揉眉头,吩咐了下去,打道回府。
跟着他身边没日没夜办公的下属们,一听这话,感觉就是福音啊,手脚麻利整理了下,就欢喜回去。
最近生意上的事,家里的事,以及还要折腾这扣船的事,所有的事情都落在花袖里的肩上,她实在是太困了,就忍不住靠在门上打着盹。
所以当林风奕带着人回来时,便看到一俊俏的少年郎倚着朱红色的大门,闭着眼浅浅睡去。
暖风杨柳,春光明朗,不如此刻岁月静好。
连日来的烦恼,在看到那安静的侧颜时,顷刻间便散去了,灵台清明。
两边侍立的门卫,看着自家大人目光深邃地看着花袖里,以为是不满她的挡道,连忙道,“大人,花少东家找您好几次了。”
故意提高的声量,立即将花袖里给惊醒了,她揉了揉眼,迷糊中看到了站在台阶下的人,定睛一看,立即飞奔了过去。
那个门卫见花袖里醒来,松了一口气,可似乎大人有些不高兴,好像他不该叫花袖里似的。
在花袖里奔来的时候,林风奕就已经挥手让下属进门了,自己一个人慢悠悠地走上了台阶。
“你去哪了?想见你一面真是比登天还难!”花袖里一开口就是数落。
林风奕淡笑看她,“我有公事。”
“什么事需要日以继夜去忙?身体是本钱,忙累了,谁给你赔?朝廷吗?想太多了!”花袖里下意识就脱口而出,可是说完觉得自己似乎越矩了,可是看他似乎不是很在意,而且心情还不错,便没有放在心上。
林风奕摇了摇头,“这是没办法的事。”
花袖里见他也说不听,也只能放弃,她本想开门见识问扣船的事情,可是看了眼天色,不由把话咽了下去,她还没进门呢,万一说错了话,被他扔下,那她就什么事都做不了。
于是她便道,“都傍晚了,你用过饭了吗?”
林风奕跨进了门,听到她这话,嘴角不着痕迹扬起,“怎么?你要请客?”
“想太多了,我当然是来蹭饭的!”花袖里跟着他进了门,这才露出本色,笑得眯眼。
林风奕抬眉,“我这个铁公鸡,可是没什么好请你吃的!”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还不信你家厨子会虐待你!”因为靠在门上站得太久有些麻了,花袖里走得慢吞吞的。
林风奕察觉她走得怪异,便放慢脚步等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便开始学会迁就她了。
林风奕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了,不由快步走了两步,却被一小力道拉住,他侧头便对上那可怜兮兮的小脸。
“等等我,我腿麻了!”
林风奕努了努嘴,却没再说什么。
于是花袖里就像是八爪鱼般差点挂在了他身上,两人就这么一路走过去,惹得府里来往的下人吓得瞪大了眼睛。
进了庭院,林风奕撇下她去换衣裳,而她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头踱步,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开口,才能让林风奕松口放人。
原本她也以为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但是这两****探听来的消息,都是说这次扣押货船非同小可,牵扯到很多隐蔽的大事,众说纷纭,导致她都怕自己一说不好撞枪口了,他也把自己抓起来就惨了。
待林风奕一身清爽走出来的时候,便看到花袖里站在花园里发呆,一大团一大团紫色在她身后散去,花比人香,而人却比花俏。
那是一大片薰衣草花田。
林风奕凝视着她的侧颜,不由柔了刚硬的面部线条,整个人真的如春风温润。
花袖里后知后觉感觉到他的气息,不由转身,此时脸上还残留着方才的纠结。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
林风奕经过她的身边,走向了花间的亭子,然后撩开衣摆坐下。
花袖里屁颠屁颠跟了上去,一听他这问,想了想,觉得还不是时机,便道,“有什么事,等饭菜上了再说,我跟你说,前几****让人给你送了瓶百年陈酿,听管家说你都没有碰过,我方才已经让他拿过来了,咱们今日不如就痛饮几杯!”
林风奕的视线滑过她殷勤的神情,正好管家已经带着下人送菜上来,而他的手中正好是花袖里说的那瓶陈酿,他不语眯了眯眼,这丫头已经和他府里的人套好关系了?
管家听说花袖里要陪他家大人喝酒,可高兴了,便命人做了好几道下开朗,嘴巴又甜,府里没有人不喜欢她,而且也只有她能将大人气得跳脚,让大人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情绪,不由有些感激她。
不过当管家放下酒瓶的时候,他发现自家大人看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