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的嘈杂声,慕宥宸一手解沐千寻的衣带,声音嘶哑异常:
“士兵们在帮着拓跋楚行灭火,那夫人闲来无事,就帮着为夫灭火吧。”
沐千寻偏过脑袋,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也只有慕宥宸能将如此不堪入耳的说的跟情话似的。
慕宥宸的吻细细密密的落下来,屋中未曾掌灯,朦朦胧胧之间,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得到阵阵的粗重喘息,与床板吱吱呀呀的声响。
又一转眼,天已大白,士兵们早已累瘫,拓跋楚行的营帐附近连水都没有。
那火又像是中邪了一样,势头止都止不住,等到水到了,营帐已经烧的只剩一片废墟了。
拓跋楚行蓬头垢面,狼狈至极的模样,就这样留在了许多士兵的心中,拓跋楚行从此算是形象大损。
一直睡到晌午,沐千寻二人才悠悠的起床,这样不用守夜,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不用饿肚子吃猪食的日子,还真是惬意啊。
沐千寻从被窝里爬出来的第一件事,仍是抓住昨日的葫芦瓶一事不放。
慕宥宸在称赞她记性良好的同时,将事情全盘托出,其实还是有事情瞒着她的:
“那个是磷粉,来自多年深埋地下的棺椁之上,我们夏国没有此物,也难怪夫人不知晓。
磷粉遇火即着,火势夫人也看到了,这磷粉啊,就算不遇火,只要温度够高,也能够燃着。
飘荡在空中,散发着幽绿色的光芒,也就是传说中的鬼火,一些巫师,最喜欢搜集磷粉,然后用来装神弄鬼。
这磷粉十分危险,沾染在身上,不经意间就会着火,并且难以扑灭。”
沐千寻瞪大了眼睛听着,磷粉这个东西她是隐约听莫雪提过的,只是未曾想,竟然如此神奇。
穿戴整齐,踏出营帐,望着已经挂在正空中的烈日,沐千寻懒懒的打了的哈欠,又是阳光明媚的…半天啊。
沐千寻顺着慕宥宸的目光,看过去,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凌泽、夜晨,夜晨环着凌泽的手臂,明显是担心他的伤势。
沐千寻快速走过去,朝夜晨眨巴眨巴眼睛,询问到:
“凌泽的伤可好些了,怎么不好好休息,还出来乱跑,夜晨你怎么管他的。”
果不其然,沐千寻的一句话,又让二人齐齐红了脸,这让沐千寻不禁感慨。
想当年,她也是动不动羞涩脸红,再看现在,已经在慕宥宸的言传身教下,不知害羞为何物了。
“是拓跋楚行一大早叫了我们在校场集合,赫连玖漾他们也早就到了,说是不敢打搅你们,才让我们来等。”
夜晨面上的潮红渐渐褪去,回到正轨。
沐千寻眉头一紧,回到营帐中,将账册踹入怀中,万一拓跋楚行派人偷偷搜他们的营帐,可就大事不妙了。
她就藏在身上,她倒是要看看谁还敢搜她的身不成,真不知道,拓跋楚行叫他们过去,又打着什么算盘。
到达校场之时,澹台皓痕也正款款而来,朝沐千寻温和一笑,这样的笑容,以往在他的脸上是闻所未闻的:
“千寻郡主,好久不久。”
澹台皓痕与慕宥宸之间,就像死敌一样,谁也看不惯谁,这不,澹台皓痕又先发制人的无视慕宥宸了。
沐千寻敷衍的回应,光明正大的挽住慕宥宸的手,以表明她的立场,腹诽道:
哪有好久不久,明明才一个多月未见而已,还有,永不相见才好,我受不了你们之间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太难受了。
慕宥宸的注意并不在澹台皓痕身上,他注意的是拓跋楚行的一言一行,默默的微笑。
澹台皓痕一出现,拓跋楚行就直勾勾的盯着澹台皓痕的腰间看,越是看,眼神就越是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