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起了战事,肯定不只赫连锐绝一人在找她,少不得人对付她,想趁机要了她的命,他们此刻的处境何尝不危险。
既然有人知晓她的行踪,若想不传扬出去,怕是难了,他们如今最紧要的,是保护自己,只盼着,能够不连累无辜。
当下,慕宥宸就给凌泽带了信,要暗卫全全出动,守在这大柳村附近注意着风吹草动,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有他们在,总也能安心些,想要在暗卫眼皮子底下动他们,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暗卫跟随他们至今,甚少损兵折将,自是比一般杀手都厉害的。
让沐千寻始料未及的是,魅影竟也闻讯赶来了,带上了所有的人马,整个碎玉城的守卫,都被掏空了。
说不动荡,是假的,她与魅影只是萍水相逢,他竟一直都在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抛下了整个碎玉城来护她。
或许,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当初柯言月也是如此,见她的第一面,就将她这个年仅十一的小娃娃当成了主子,别无二心。
因着柯言月的关系,加上那块仿制的寒星玉令,对魅影也自然而然的少了几分防备。
坐在刘家的院子里,沐千寻一整日一整日的发呆,身子虚的很,也懒得动弹。
日日都有消息传进来,对于战事,沐千寻是愈发的抵触了,心底躁动不安,压抑都压抑不住。
上一次夏国与青葛部落交战,破天荒的知晓了自己的身世,背井离乡,被迫留在这陌生的国,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知道这次的战事,又能引出些什么杂七杂八的事情,只是,切莫与自己有关了,她真的受够了。
打重生以来,也是没个安定,不是陷害,追杀就是征战不断的。
她都有些怀疑,当初南山先生编造出来的灾星谣言,八成都是真的,不然怎么会她走到哪儿,哪儿就非出事不可呢。
“想什么呢?看把你愁的,天还没塌下来呢!”
慕宥宸猛的冒出来,在她后脑勺重重的弹了一下,闷闷的疼。
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摸摸胸口,再摸摸脑袋,终是叹了口气,近日来,她是越发爱叹气了:
“慕宥宸,你说这战事何时能停啊,我们若是及早将那两本账册交到赫连锐绝手中,是不是就不会有事了?”
慕宥宸笑笑,笑意不达眼底,半喜半怒,猜不明白这笑是为何,胡乱的揉着沐千寻的秀发:
“寻儿,你是不是巴不得将天底下所有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呢?
人家都是遇事推脱,你倒是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要自己认下。
既然拓跋勒达早有反叛之心,就是你将账册交出去了,他也照样会反,像他那样的老狐狸,岂是轻易能够除之的。
不过是将战事提前罢了,狗急跳墙,更不知会出什么乱子呢,现在那两本账册是我们手中的筹码。
我们好歹能猜出一些拓跋勒达的深意,还能够一举铲除他在各个部落的党羽,倘若早早的落到赫连锐绝手中,拓跋勒达还不拼了命的对付我们,赫连锐绝会不会保我们还说两说呢。
还有,你说若是韩莦与青葛部落两败俱伤,我再溜回夏国,挥军南下,到时候,我岂不就是这天下的霸主了!”
沐千寻终于笑了,眉眼弯弯的,随意的倚在慕宥宸身上,软绵绵的:
“呦,瞧不出来,我家夫君还有这等野心呢,奴家一定会助夫君一臂之力的。”
沐千寻自然知晓,慕宥宸不过是逗他开心的罢了,慕宥宸不比她厌恶战事的少,都是无拘无束的性子。
纵然是天下摆在眼前,也懒得接受,更不要说是费尽心机去夺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