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泰霖,这不仅仅只是一个名字,更代表了东傲皇朝一个传奇的年代。
四十多年前,东傲皇朝最有名的琴师,也是皇族最有名的浪荡公子,就是南宫弑炎也要尊称他一声皇叔。其琴艺至今都没人可以超越,年少轻狂却因为情爱之事,毁了一只手,从此再也不能抚琴,后被南宫龙成留在宫中,成为授琴先生。
此时此刻,独孤泰霖一双满布沧桑的眼睛看着凤凌月面前的琴,眼中已有痴色,脚步踉跄地跑到大殿中央,跪于琴之身边。
独孤泰霖这一跪,瞬时惊呆了所有人,尤其是白央,那脸色已非惨白能够形容。
凤凌月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老先生,不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能一口说出她眼前这张琴的名字,想必也非凡人。
只是,不管眼前这人是来感叹还是有其他目的的,她现在只想完成这一曲。
“老先生,劳烦让让,你阻了大家的雅兴。”凤凌月淡淡开口,目光一直落在眼前这个看似平常的琴上。
独孤泰霖听到凤凌月的话,痴狂之色慢慢收起,连连点头:“你抚琴,你抚。”
说着,独孤泰霖也不下去,就坐在凤凌月旁边的地面上痴痴地看着他们,眼中的痴迷不知是对凤凌月还是对琴。
大殿中央发生的一切被众人看在眼中,若说之前对凤凌月抱有轻视,在被独孤泰霖这一系列举动之下,再无人敢小看凤凌月。
凤凌月抬目看向四周,见所有人都站着看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琴声乃众赏之音,各位站着欣赏,是否有些不妥?”
此话一出,众人才发现他们一个个全都愣站在,一个个有些尴尬复又坐了回去。
现场一片寂然,全都看向大殿中央的女子。
凤凌月双手轻动,众人屏住呼吸静静观看着。
指尖轻动,琴音……
“怎么回事,怎么没有声音?”
“难道哑琴就是没有声的?”
“没声的琴怎么能叫琴?”
“……”
凤凌月大殿中央指尖飞动,然琴却没有任何声音,仿佛凤凌月只是在凭空做动作一般,现场顿时哗然了。
白央原本满心害怕凤凌月会抢走她的风头,此时立又恢复了得意的笑。
“以为耍耍心机就能赢,所有的事情可都是要凭实力说……”
“呜呜……”
白央得意的话还未说完,一道悲戚的声音传来,白央随之望去,却看到身边一女子突然低头嘤嘤哭了起来。
随和女子的悲伤哭泣,四周低声的抽泣声越来越多,就连白央也忍不住抚上不知为何突敢酸涩的心,那种酸涩无力之感让她有种悲伤说不清地想要流泪。
“呜呜呜……”
“嘤嘤嘤……”
“……”
凤凌月闭目凑琴,耳边的哭泣之音似乎毫无察觉,手中弹琴的手指越渐加快,随着手指飞速,其哭泣悲伤之音也越来越大,有甚者已哭泣晕厥过去。
现场唯一没有动情的只有南宫弑炎和独孤泰霖。
两人皆是痴痴看着抚琴的女子,眼中皆是一片寂然。
手听,音落。
凤凌月收势,目光看向了四周,不管男女,脸上皆带有一片哀戚之色。
“琴之哑,无处诉,若问归处,化情以为琴。”
凤凌月琴落,独孤泰霖痴痴看着这张哑琴,眼中布满了说不出的痛苦与痴狂。
凤凌月看着独孤泰霖如此,知道他也是个为情所苦的人,这张哑琴她也是无意中得到的,见他这副摸样,只怕与这张琴也有些关联。
“这位老先生,若你喜欢,这张琴就送你。”
独孤泰霖闻言,眼底一片惊愕,看向凤凌月的目光非但没有惊喜,反而更显忧伤,对她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作任何表示。独孤泰霖从地上爬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抱住这张琴,踉跄着步伐坐到了一边。
凤凌月望着众人哀伤尚未缓和的脸,起身看向高位:“大皇子,不知所奏你是否满意。”
凤凌月直视南宫弑炎,不愠不怒似乎只是平常询问一般。但两人之前的气氛刹是古怪,有点颜色的人都保持沉默,没有眼色的人,就……
“凤凌月,今日是大皇子生辰,你奏出这等是想扫大皇子的兴么?”白央作为出头鸟,做得非常称职。
凤凌月随之望去,目光定在她的身上,淡淡笑道:“白小姐,大皇子还没有说什么,你以什么立场来说话?二皇子的事你要插一手,大皇子这边也要抱不平,难道说你对两个皇子有属意?”
“你胡说,休要血口喷人。”白央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眼神慌乱地看向南宫弑炎,却发现南宫弑炎根本看都未曾多看她一眼。
“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中清楚。你要比琴也比过了,可还满意?”
“你、你……”
白央被凤凌月这话气地快要说不出话来,目光最后落在大皇子身上一派委屈。
“本皇子看,白小姐的琴艺更为动听。”
就在白央窘困之时,南宫弑炎的话淡淡传来,凤凌月眉头一皱回头看向南宫弑炎。
凤凌月冷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在此献丑了。”
言毕,凤凌月也不管其他众人如何,转身离去。
凤凌月如此好无礼数的举动,让不少人都为之摇头,白央更是暗喜心中,面部调整,娇羞地看向南宫弑炎。
只可惜,南宫弑炎在看到凤凌月离去之后,脸色阴沉地可怕,整个人起身朝着殿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