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首领大胡子?”我苦笑一声,双手一摊,说道:“我现在也很想知道我们的首领大胡子究竟到哪里去了?”
他又问:“那你们跑到我们的房间里来做什么?”
郎中对我这种漫不经心再也无法忍受,跳起来嚷道:“你以为我们愿意来啊?我们是被人皮灯笼撵到这里来的,而且我们是怎么进这个屋子的都不知道。”
商队头领不解地瞪着郎中,慢慢将目光再次转向我,说:“既然你们什么都说不清楚,那就请便!我们的人还要休息。”说完坐下来闭上眼睛。
我微微闭上眼睛,少顷倏然睁开,双眼中充满讥讽说:“哼哼!只怕是进来容易出去难,我们大概谁都出不去了。”
商队头领知道我看破了什么,他的脸色倏地变了,可还是装着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根本不想回答他,他一看我那样子,气的径直走到门前,伸手便要将门拉开,口中还讥讽道:“没有请你们吃子弹就算是给你们大胡子一个面子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还是……”
他的话没说完,身体就僵住了,不敢相信地瞪直眼睛,手臂加大了力度。可是原本轻轻掩住的门却像被焊住了一般纹丝不动。
商队的纪律看起来比马帮要严明,在他们头领说话的时候竟没有一个人敢插嘴,而现在,这二十多条壮汉看着他们的头领好像黔驴技穷,居然没有人敢上前询问。
我抱着双臂颇感兴趣地看着他的表现,现在这种情况干着急是没有用的,如果这个商队头领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马帮进入安西都护府之后的遭遇根本没有发生在商队身上,也就是说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冲着马帮来的。
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在这个安西都护府中也有玄石印章这一类的东西作祟,选择性地只让我们产生幻觉吗?
既然我们不期而遇,我一定要想办法揭开商队的真面目,看看他们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商队头领依然固执地想要把门打开,但显然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他终于忍不住大声对着手下喝道:“你们都是死人吗?怎么没有一个人过来帮我?”
这一喊,商队所有的人都争先恐后地冲了上来,拉的、撬的、撞的忙成一团。
“你们别瞎折腾了。”丑娃这小子很心大,这个时候还惦记着睡觉,他竟然被炒得实在忍不住皱眉说道:“难道你没听山猫说的话了么,我们谁也出不去吗?”
“你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商队头领并不搭理丑娃,他依然一幅恶狠狠地样子盯住我,“快说,你们究竟招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门先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就打不开了?”
“他大爷的,我哪儿知道?”我做了个一无所知的动作,现在我是又累又饿,不想跟这家伙多浪费口舌,我还要好好想一想,到底我忽略了什么?到底怎么做我们才能离开这个活死人墓。
商队的人折腾了半天,终于安静下来,围着他们的头领占据着房间的一大半位置,马帮因为人少势弱,只能被挤到了一个角落里。
下面这大家都很安静,火把被灭掉了,硕大的房屋中只能听见呼吸声,不管外面多么险恶,三十多个人挤在同一个大房间里还是能给彼此增添不少勇气。
渐渐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空气中悄无声息地开始弥漫开一股香气,这是一股很甜蜜的香气,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杀死“死神之眼“的羊皮口袋。
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自己的头越来越昏沉,睡意渐渐涌上来挡都挡不住,恍惚间看到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栽倒在地,我猛地一个激灵脑子里清醒过来,我赶紧大喊一声:“不好,我们上当了!”可已经迟了,我的身体已经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我的清醒只是暂时的一瞬间,接着我再一次陷入那种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我极力抵挡着,甚至不惜用手掐着自己的大腿,只可惜的是随着香气越来越浓,我开始坚持不住了。
就在我将要跟地上的那些人一样昏睡过去的时候,我怀中的玄石印章很适时地变得灼热起来,而且这股灼热好像蕴含着一股特别的力量,瞬间就烫得我睡意全无,一下子清醒过来。
虽然这时候我的身体还没无法动弹,但我的思维和感官已经回到了身体上。
就这满屋子的人全都陷入昏睡的时候,骤然间,房间内响起了两个人对话的声音,对方以为所有人都睡过去了,所以说话的声音大的肆无忌惮。
“你们马帮到这里来究竟要做什么?”我仔细辨认着,这个声音我知道是商队头领的声音的。
“大胡子要来和手下的义军接头。”我心里一惊,果然不出所料,郎中是奸细。
商队头领说道:“果然没有猜错,这个该死的大胡子根本不值得信赖,必须早点除掉。”
一听说也除掉大胡子,郎中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犹豫,“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向导大爷和手下都对他忠心耿耿。最麻烦的是这几个人,软硬不吃,一个个比狼还要狡猾,一不小心我很有可能就会暴露,而且大胡子这人的警惕性很高,我觉得他已经开始怀疑……”
“是,你说的没错,他是很难对付,不过我想知道,究竟你敢不敢对他下手?”商队头领突然打断郎中又说:“大胡子和楞子真的被人皮灯笼引走了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