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帮不紧不慢地走着,众人有说有笑,似乎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四个人之间紧张的氛围。
无时无刻,我和驴子一左一右地把楞子夹在中间,驴子的注意力全在楞子身上,但我的目光始终盯着大胡子。
从离开千佛洞开始,我就发现大胡子好像起了变化,石雕般的脸上偶尔会挂着一丝笑容,这种改变是很惊人的,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说明大胡子很快就要对楞子和向导大爷下手了,如果我的猜测不对,只能说明大胡子已经洞悉了向导大爷的身份,不管是哪一种,大胡子到底是不是敌人我至今还不能确定,戒备就意味着离死亡远一点。
虽然是冬天,阳光却很温暖,季节的差异在这里不太明显,只要有阳光寒冷就会被驱散。向导大爷骑着头马很小心地领着众人进入崆峒山下的峡谷,呈现在眼前的大峡谷神秘寂静,一如往昔的陡峭险峻。
清晨的崆峒山大峡谷让人惊讶不已,尤其是当朝阳升上地平线时,四周被染上神秘的颜色,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这里特殊的地貌,山体因为地质作用而生成的褶皱层层叠叠清晰可见,光线和岩石本身造就出的各种色彩交织融汇,看起来五彩斑斓,我们就像穿梭在迷宫中。
以前行走在各种峡谷之间的遭遇历历在目,所以我们的警惕性很高,大胡子给我们每人配了一支枪,让大家把子弹上膛,小心地往前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季节的原因,崆峒山大峡谷四面环山,植被异常稀少,放眼望去虽然姹紫嫣红,但却让人觉得满目苍凉,没有生机。
我巡视着四周的山势,皱着眉对驴子说:“要是这山顶上有埋伏,咱们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驴子的脸紧绷着,警惕地扫了一圈,说:“咱们最好和马帮之间拉开点距离,一旦发生意外情况,也可以随机应变。”
崆峒山大峡谷全长只有5公里,但路并不好走,走了大半天我们还没有走出去,天渐渐暗下来,我们四个和马帮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楞子怕我们在峡谷里迷路,问我:“要不要和马帮汇合?”
我让驴子和丑娃四处看看有没有危险,确定没有埋伏才慢慢加快脚步跟上去。
赶上马帮的时候,众人正在卸东西,我问大胡子:“这是要干什么?”
大胡子说:“今晚走不出去了,我们在这里过夜。”
驴子一听就火了,说:“这他娘的是谁的主意?在这种地方过夜,万一下场大雨,就算塌方都能把我们活埋了,更何况我们连这峡谷里有没有土匪和野兽都不知道。”
我也觉得奇怪,大胡的子经验那么丰富,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以大峡谷里的险峻地势,我们在这里安营扎寨等于是把脖子架在刀口上。
大胡子被驴子的态度激怒了,瞪着驴子说:“我的马帮我说了算,想活下去最好闭上你的嘴巴。”
向导大爷看局面僵住了,过来赶紧劝驴子:“大胡子说的没错,不停下来安营扎寨,我们都会死在峡谷里。”
驴子恼了,揪住向导大爷的领子骂道:“放你娘的臭屁,你以为驴爷是白痴,随便你说啥我都相信?这崆峒山大峡谷全长只有5公里,只要我们的速度快一点,只要两个小时就能过去,现在我们整整走了一天还没出去,你是向导,你说,你给我们带的啥狗屁路?你是不是有啥不良企图,想害死我们大家?”
也不知道是真的害怕还是装的,向导大爷被驴子吓得瑟瑟发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我,我阻止驴子说:“你不要错怪了向导大爷,他也是按照大胡子的命令行事,既然大胡子说再走下去会出事,我们就在这里住一夜。”
我不动声色地把目光投向向导大爷,向导大爷悄悄冲我点点头,大伙儿便散开来收拾东西。
楞子走到我身边问我:“山猫,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看看四周,招呼驴子和丑娃过来,对他俩说:“今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俩都给我把大胡子和向导盯好了,楞子的安全就交给我了。”
楞子有点不满,说:“我又不是面团捏的,用不着你保护,你为什么要让他们盯着大胡子?”
我正想着该怎么找个借口把楞子搪塞过去,驴子突然说:“那还用说吗?我看大胡子就是那个胁迫向导大爷的蒙面人。”
楞子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盯着我看了很久才说:“我告诉过你们,大胡子绝对不是奸细。”说完就回帐篷去了。
我抱怨驴子说:“你能不能闭上你的那张臭嘴?”
驴子抓抓脑袋说:“你不是也怀疑吗?我就不明白了,大胡子给楞子灌了啥迷汤,她咋就这么相信大胡子,以前大胡子可害过她……”
话没说完,驴子的脸色突变,说:“该不会楞子看上大胡子那老东西了?”驴子显然被自己这个想法吓蒙了,跟着楞子进了帐篷。
丑娃冲我傻乎乎地笑笑,安慰我说:“山猫,你可别吃醋,我觉得你们怀疑大胡子太多疑了,就算楞子看上的人是大胡子也很正常,他们都是秦皇守护者后裔嘛!”
我吼道:“放你娘的臭屁,你胡扯的什么?驴子被楞子迷晕了你也犯傻了?你想想看大胡子这几天的反应?再看看这大峡谷里的地势,我们在这里留宿那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丑娃愣了一下,点点头说:“我也觉得奇怪,大胡子既然带着义军和胡阎王斗了这么多年,应该打过不少硬仗,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