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一响,我们顿时心知不好,大伙儿一拥而上,赶紧把这两个人围了起来。
待看清楚这两个人的样子,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先前加过药粉的酒不够了,这两人我没有给他们喂,他们的表情很痛苦,全身都在抽搐,不过让人费解的是他们都大张着嘴巴,舌头长长地伸出嘴巴外,双手使劲拽着自己的舌头,那模样让我觉得他们想把舌头从嘴里拔出来。
我的这种想法只在脑海里一闪就变成了现实,那两条鲜血淋漓的舌头在惨绝人寰的哀嚎声中被他们硬生生地拔了下来。
他们俩人拔下舌头不一会儿就停止了抽搐,身体也渐渐地变黑,我猛地联想到郎中当日被处死时的情景,毫无疑问,这种死法是毒虫所致。
向导大爷的动作很快,他赶紧推开发愣的大胡子走到这两具乌黑的尸体边,伸手拔出牛角刀,一手握住其中一人的下巴,另一只手持刀在他的嘴里掏挖起来。
丑娃看的是双目暴凸,他想要阻止却又不敢,只好在边上说:“老天呐!你在干什么?你居然亵渎死者的灵魂。”
我心想,这平日里不爱说话的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和驴子一样多嘴多舌,向导大爷的举动明显是发现了什么,他却想阻止。
大胡子这时候也被丑娃这小子的话给惹恼了,一巴掌扇过去,吼道:“闭上你的臭嘴。”丑娃顿时再不敢乱说话了。
我看向导大爷挖得专心,之前迷惑不解,少顷我猛地明白过来,赶紧上去给他帮忙。掏了不到十分钟,两具尸体的脸被牛角刀割得支离破碎,向导大爷的眼睛却突然发亮,低呼道:“哈哈!找到了,就是它们。”
闻言,感兴趣的众人轰隆一下凑上来,向导大爷却是眉头一皱,紧张地大喝道:“赶紧都离远一点,这玩意谁沾上它们谁就会死。”
还没等看清楚向导大爷手里究竟是什么玩意,一听碰着就死,众人吓得哗啦一下又散开了。
而平日里大大咧咧的驴子此刻也变得异常的认真,他紧紧地把楞子护在身后,生怕那些东西会伤到愣子。
此时,向导大爷手上的牛角刀上爬着两只蜘蛛。这两只蜘蛛的个头很小,还没有我们平时看见的蜘蛛大,只有西垂陵园食人蚁体型的三分之一,可是它们通体鲜红发亮,让人看了打心底感到发怵。
我也赶紧问:“这就是养尸用的蛊虫吗?”
向导大爷点点头,把那两只蜘蛛扔在地上一脚踩死,然后才说:“果然是在养尸,这屋子里不干净。”
说完他竟盘腿坐在地上,双目紧闭不再说话。而我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要不是看楞子的面子,我真想拧断这个装神弄鬼的老头儿的脖子。
大胡子此刻想到唯一的办法,就是挖出一条地道从这里逃出去,所以他当机立断,指挥马帮的这些人开始挖起了地道。
而此时此刻,我却把自己的目光投向窗外,我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楞子走到我身边,问我:“山猫?你在想些什么?”
我说:“我觉得我昨天想到了什么,不过现在想不起来。”
楞子不说话,把视线投向窗外,突然她指着窗外问道:“那是什么?昨天我们进来之前好像并没有看到。”
驴子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握紧了窗户上的铁栏杆,问:“在哪里?”
我顺着楞子的手看出去,眼睛瞪大了,昨天我们进来之前,街道两边的房门上都是干干净净的,但现在正对着窗户的那扇门上却悬挂着一颗马的头颅,血淋淋的,地上已经淌了一大滩新鲜的血液。
这种鲜血淋漓的场景和窗外和谐安详的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分辨不出究竟哪个是真的,哪个是虚幻的。
大胡子闻言也走过来伸长脖子看着窗外的这一幕,我们还在惊诧中回不过神来,身后突然有人大声喊:“向导大爷,你怎么了?”
我们赶紧回头看去,我们都愣住了,刚才众人手忙脚乱地挖的那个大深坑不见了,地面上却隆起了一个大土包,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原本坐在角落里的向导大爷竟象种萝卜似的头下脚上地直插在土包里,只露出胸口以下,不知是死是活。
大胡子最先反应过来,大吼一声“向导老头”便扑过去救人。我们也冲过来帮忙,七手八脚地把向导大爷从土包中刨出来,我抬手在他鼻子下面探了探,松了口气说:“没事,还活着。”
大胡子跳起来吼道:“混账!这是你们谁干的?”
众人均不语,丑娃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知道!你到山猫他们那边观望,我们也都只顾着看窗外,没有注意,等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被埋在土里了。”
我突然发现少了个人,驴子,这种时候往往都是驴子跳窜得最高的时候,奇怪的是嘴巴从来都把不住门的驴子一直没出声。
我皱着眉转过头说:“驴子,向导大爷出事了,赶快来帮忙。”看见驴子的模样,我脱口喊道:“驴子?你在干什么?”
驴子没有回答我,站在窗边背对着我们,保持着刚才抓住窗户栏杆往外看的姿势,但是他的身体绷得很紧,更准确地说驴子是扑在铁窗上全身在抽搐。
我很难形容眼前的驴子,他的动作很奇怪,双手依然紧紧拽着窗户上的铁栏杆,身体几乎整个贴在窗户上,但那两条伸直的胳膊却让人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他急于抽回双手。
他的表情异常痛苦,头微昂着,双眼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