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尼克斯坐在壁炉旁,火焰照亮他侧脸,显得有点阴森。他穿着一身得体肃穆的黑色礼服,在深夜中,穿的如此正式,有些怪异。
他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木椅扶手,一只脚搭在脚垫上。今晚将是他父母的葬礼,在午夜举办葬礼也算是他们家特立独行的传统。
火炉另一旁的地球仪缓缓转动,上面漂浮着一块蓝色天鹅绒垫子,上面有一支被折成锐角的魔杖。那是菲尼克斯母亲的魔杖,也是他唯一找到的遗物。
“我曾考虑过一走了之,你们丢给我的麻烦有点多——”菲尼克斯对着火炉喃喃自语,“但你们照顾了我十几年,就这么离开着实不是我的作风。”
“我看了留给我的记忆球,真是麻烦,我怎么找回隐形衣?不管那份财富多么巨大,似乎都与我无缘。你给我的建议,我也会谨记在心的。但一个种族的进步,总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敲门声骤然响起,打断了他刚想要说的话。
“愿你们安息。”菲尼克斯最后轻声说。
菲尼克斯抱起垫子走向门外。城堡门口站着一小群人群,按照菲尼克斯的意思,这个葬礼将会是简单、低调的。只有少数重要人物出席,还有几位特殊的贵宾。
穆迪和卢平穿着深色的斗篷,在火把下低声交流。穆迪的魔眼嗖嗖转地飞快,卢平面色憔悴,但身上穿着的斗篷至少没有补丁。
哈利并肩站在赫敏左手边,很快就要午夜了,便悄声问道。
“他没事吧?我们什么时候走?”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表现的太过急躁,可一想到他们要去的墓地也是,自己父母下葬的。他便难以抑制心中的情绪。
“我想,他正在告别吧。他没能找到父母的遗体,”赫敏小心观察了一眼周围的人,看到他们都在各自交谈,才继续说,“木棺里只有他母亲的一根魔杖,他第一次施法就是用那根魔杖——”
菲尼克斯带头走出城堡,赫敏立即沉默了。迈着沉稳、庄重的步子上前,挽住菲尼克斯的手臂。其他人立刻沉默了,竖立在两侧。
“我没事。”看到赫敏担忧地眼神,菲尼克斯轻轻地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她用力捏了捏他的手臂。
身后沃森、德特雷维尔、古斯塔夫、比洛四个人扶着一具棺木,后面他们的儿子们扶着另一具。在后面就是少数被邀请来的人,他们一行人走在小路上,两旁的火把浮在空中,一路延绵到天际的尽头,蜿蜒成一条明亮的细线。
在漆黑的夜空下,让人不由觉得这是通向异界的道路。
走到湖边时,人鱼们浮出水面,没有像在邓布利多葬礼上那样高唱挽歌。他们跟自己的父母没有任何交际,也就谈不上什么哀伤了。
人鱼们拉弓搭箭,一阵急促地箭雨划过他们的头顶,然后缓缓沉入水中。菲尼克斯心里还是很高兴他们有所表示的,尤其是自己让城堡总是大雪纷飞,惹得他们很不高兴的情况下,他们肯露面就不错了。
走了大约几分钟,他们眼前出现一堆燃着绿色火焰的篝火,挡住了去路。
菲尼克斯回头看了一眼,穆迪和卢平带着哈利绕过棺木走来。沃森朝他点点头,接着啪的一声,带着棺木幻影移形了。
他们一一跨入几秒钟后,就把大家带到一间屋里,是一间小酒吧,只是在这个酒吧最火热的时间里,这里却空无一人。一切井然有序,吧台上还放着几杯,只喝了一半的啤酒。
他俩手拉手快步来到外面的街道上,头上是深蓝色的苍穹,星星已经在闪着微光。眼前是一座广场,中央有一个战争纪念碑。路灯下两个穿着深棕色袍子的巫师,警惕地目光来回在几个能进入广场的街口徘徊。
两人朝前走去,这个地区傍晚,可能下过一阵小雨。地面还有一些水渍,或是小水潭。这里有几家店铺、一个邮局、一个小教堂,还有他们出来的那间酒吧。
沃森他们带着棺木就在雕像下等着他们,还没等他们走进。
路口突然出现一个骑着自行车的麻瓜,那两位巫师,手伸进口袋中。菲尼克斯他们顿住脚步,麻瓜刚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他们。一声响亮地刹车声,划破夜空,他急忙跳下车,调转车头,发了疯似的往回跑。菲尼克斯的眼神跟着他背影,直到那个麻瓜一个利落的翻身,再次上车两个脚踏板踩得飞快,消失在他视野中。
菲尼克斯对沃森点点头,他们抬起木棺跟在菲尼克斯身后,朝教堂走去。
在他们走过雕像时,它起了变化,不再是一块刻满名字的方尖石碑,而是变成了三个人的雕像:一个头发蓬乱、戴着眼镜的男人,一个长头发、容貌美丽善良的女人,还有一个坐在妈妈怀中的男婴。
哈利走到近前,凝望着他父母的面庞。
“走吧。”卢平没给他太多时间,在背后轻轻推了他一下。
墓地入口有一扇窄门。从宽度来说,不可能正常的让两具棺木通过,但沃森他们径直穿了过去,就像铁栅栏门是幻象。
教堂后面,一排排墓碑伫立在草地上,他们像一条黑色带鱼,灵巧地穿过墓碑,走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菲尼克斯带着赫敏,毫不犹豫走了进去。
泥土做成的台阶出乎意料地坚硬,他们弯腰低头,也不可避免碰到头顶松软潮湿的泥土。
这条通向地下的台阶,直通一个三角形的小房间,角落里三个火把熊熊燃烧,驱散了潮湿感。菲尼克斯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