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姗又依身过来,笑盈盈,“亲爱的,我以后只是出来喷一下,在家里就不用,今晚我换了种清淡的桅子花香,你不喜欢?”
萧陌寒没说话,也没有推开她,一只手摸向了裤袋,突然一顿,“我的药呢?”
“药?”杨雪姗闪闪眼,“是白天护士交给你的那瓶吗?”
“嗯。”
“在我这,今天你从床上起来穿衣服,不小心掉地上,我帮你捡起来放到了包里。”说着,杨雪姗就从包里掏出来递了过去,眼底如闪电般划过一抹狡黠。
这是一只白色的小瓶子,倒出来的药也是白的圆圆一颗。
萧陌寒扔进嘴里,接过杨雪姗递过来的矿泉水喝了口,随后又晃晃头,似乎想让自己的脑子保持住清醒。
杨雪姗很体贴地说:“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到家我叫你。”
萧陌寒摆摆手,靠到椅背阖上眼眸,低沉道:“阿成,去医院。”
杨雪姗闻言,眸色一沉,继尔又垂下眼帘,把药瓶塞进他的袋子里,唇角划过一丝得意的笑……
你想清醒?
一时半会恐怕难吧。
要知道,这里面的药已被她换成了维生素c。
“妈咪,贝贝今晚好像要跟你睡。”医院的病房里,凌天明牵着妹妹的手站在凌心羽床前。
凌心羽因为还不能随意翻动身子,只能侧过头,朝一对宝贝微微一笑,“可妈咪的床太小,妈咪身上还缠着纱布。”
凌天琪眼睛一闪,脱开哥哥的手,小手从她被窝里伸进去,摸到妈妈身上的绷带,她怅然又难过地收回小手,垂下头,拔拉着小手指。
今天陪床的妮雅说:“小贝,要不,今晚你跟小阿姨睡陪护床?”
凌天琪朝隔壁的小床望了眼,眼睛一亮,马上点了点头。
这时,顾思远穿着白大褂进来,先检查了下凌心羽的生命体征数据,再给她解了纱布看了下伤口,浅浅一笑,“还好,坚持躺个三四天,你可以坐起来。”
“思远哥,这么躺着真的好难受。”凌心羽像个小妹妹似的对大哥哥撒娇,翦眸闪闪,灵巧生动。
顾思远当着孩子的面刮了下她的鼻子,“谁让你不听话?”
“呵呵……”凌心羽羞涩地一笑。
凌天琪见母亲脸上有了笑容,开心地拉了拉顾思远的手,顾思远弯腰抱起她,同样也刮了下她的小鼻尖,声音里充满了宠溺,“还是小贝乖乖,打针也不哭。”
受到表扬,凌天琪的小唇角漾开了一丝笑。
“思远哥,你现在不是这儿的医生,怎么还不回去?”凌心羽突然问。
顾思远微笑道:“中心医院是博朗国际医学院附属医院,教授根据需要可以过来为病人服务,再说这次是我主动申请过来的,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离开由我自己决定。”
“可你这样太辛苦了。”
“不,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他坐下来,一手抱着凌天琪,“这几天我都会在这,协助主治医生治好你的伤,另外,我也好帮你照顾大宝和小贝,给他俩做心理辅导,等你出院,我还得回英国一趟。”
这次匆匆忙忙过来,那边的工作还没有移交呢。
“uncle,有你在真好。”
凌天明的脸上也扬起了笑容,这两天来,他小小肩膀似乎承压着千斤的担子,压得他快透不过气。
不是他真的那么神,而是家里没有男子汉。
他从小接受西方教育,舅舅安建豪一直教他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保护妈咪和妹妹,所以,他幼小的身体里已铸就了一颗坚忍不拔的心。
一旦遇上灾难,他就会变得强大,意志力超乎人的想像。
顾思远怜爱地摸摸他的头,眼里满是赞赏,“大宝真是懂事,你不愧是凌心羽的儿子!棒棒的。”
凌天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眸光一闪,忽见门口闪进了一对男女,他的笑容如闪电般立刻消失。
萧陌寒踏进病房,锐利的眸光扫视了眼四周,忽见病床上躺着的女人就是凌心羽,他微微一怔。
她醒了?
她醒了?
怎么没人告诉自己?
他刚才是去了凌天琪的病房里,见那儿没人,听到隔壁有声音才过来看看的,没想到,他看到了这副情景……
跟自己生过孩子的女人醒了,脸上带着美丽的微笑,就算她头上扎着白色的纱布,面容削瘦,可她的笑颜在灯光下好看的就像一朵绽开的白玫瑰。
眉眼弯弯,眼睛清亮,巧挺的鼻子下,一张绯色的薄唇向上弯起,一对小酒窝如掺了蜜,让整张笑容变得更加甜美。
萧陌寒微微恍惚,皱着眉,他脑海里的“囡囡”突然与病床上的那张脸似乎重合了。
正准备看个清楚,胳膊被杨雪姗抓住,娇甜的声音拂过他耳畔,吹散了他脑海里的幻影。
“老公,我们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杨雪姗装作没看到凌心羽和小贝,想拖萧陌寒离开这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凌心羽一震,笑容瞬然消逝,一颗心无法抑制地疼痛起来……
杨雪姗叫什么?
老公?
是叫萧陌寒吗?
她努力地抬了一下头……
“出去!”凌天明也听得很清楚,他走过去,瞪着一双修长的墨眸,冷冷地望着这对男女,指着门不客气道,“这儿不欢迎你们,出去!”
“大宝。”萧陌寒看着对自己仇恨之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