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默足有半分钟，才低声回：“因为我还爱你。”
她弹了下眼皮，头微微发疼，“你还这么傻，我除了大宝，小贝，肚子里还有一个。”
曹昊然便停下了脚步，眼神痛惜又忧伤，望着一盏路灯，眼底的晶亮如破碎的水晶般，墨瞳狠狠地缩了缩。
良久，他的声音如遥远的天际边飘来，“我的爱已变得很纯粹。”
她听完就默了。
是啊，现在的曹昊然已不是几个月前的曹昊然了。
他对自己的爱已是柏拉图式的了，纯洁而真诚，不带目的，不带性，又怎么可能会嫌弃她有几个孩子？
他可以这么背着她走，一直往前走。
而她也可以这么随意地让他背，跟他无拘无束地说着话。
可以相视而笑，也可以相对而哭。
“学长，谢谢你。”
记得阖上眼眸时，凌心羽就说了这一句从心底里发出来的话。
她真的很疲惫，以至于睡到床上之后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看太阳光线的倾斜度，现在该是上午九点多了吧。
“心羽。”这时，门轻敲了两下，随后曹昊然拧开了门把，探头进来，朝她一笑，“真醒了？”
凌心羽不好意思地捋了下头发，看他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是便利盒，便高兴地说：“早餐吗？”
“嗯，都是你爱吃的，街上跑了一个多小时才收集到的几样早点。”曹昊然把袋子放到桌上，去把窗帘全拉开，扭头说，“快去洗洗，冷了不好吃。”
凌心羽鼻子一酸，朝他点了点头。
李磊得到信息，开着车匆匆赶到了这家宾馆，他点着手机上的一张照片，问前台服务员：“这个男生住在哪个房间？”
服务员报了房间号，他淡淡一笑，转身走了。
半个小时前，阿辉在网上看到了一组照片，照片上有位身形颀长的男子背着一个女人行走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
男子穿着一件蓝白色的短袖t恤，面容俊朗，而背上的女人娇小柔美，她侧着头，镜头刚好拍到了她的脸。
阿辉马上把照片发给了李磊，李磊对曹昊然已熟悉了，一眼看出就是他。
只是，他为什么还要缠着凌心羽？
而凌心羽跟他这么亲近，不会真的变心了吧？
李磊怀着疑惑又着急的心情敲开了凌心羽的房间，望着突然到来的李磊，曹昊然也微微一怔。
“你好！曹二公子，我找凌心羽。”李磊彬彬有礼，对曹昊然微笑道。
曹昊然蹙眉，唇角噙着一抹讥笑，“怎么？你主子不敢来就派你跟踪？”
“曹二公子，我不是跟踪，而是寻找。”李磊托了下眼镜，目光擦过他的肩膀望向坐在沙发上的凌心羽。
“可她不想见你们。”曹昊然挡在门口。
李磊淡然一笑，“我不是萧总，凌心羽不可能不见。”
他的话音刚落，凌心羽的声音就传出来了，“李秘书长，你走吧，我已说过，别让你们找我！”
“凌心羽，萧总没让我找你，而是我自己有话对你说。”
“你已对我说了很多，我不想再听。”凌心羽说完，起身去了洗手间。
曹昊然走出来拉上门，一把扼住李磊的手腕，把他推进了电梯，淡淡一笑，“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他已经是杨雪姗的丈夫，没资格在外面再找别的女人。”
“喂！”李磊伸手挡住了电梯门，沉着脸严肃地反驳，“曹二公子，凌女士不是别的女人，她是总裁心爱的女人，总裁已上交了离婚起诉书，他跟杨小姐的婚姻是无效的。”
“呵呵，真可笑，秘书长，你又不是白痴，怎么也会说这种话？难道领结婚证是你找他去的？”
李磊唇角一抽，坚持道：“不管怎么样，曹二公子你都不该插一脚。”
曹昊然耸耸肩，傲气地一挑眉，“烦请秘书长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我曹昊然已向凌心羽求婚了，让他快滚回江滨吧。”
乡村别墅。
萧陌寒正照母亲教的方法做好了一盘菜，李磊打来电话，他听完，震愕得差点摔了手中的盘子。
身子一挺，他冷冽道：“你说什么？她跟曹昊然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