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萌起身,看着眼前男人。“你到现在还不肯跟我说吗?”
“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好!”这是他唯一能给她的答案。
“可我想做个死的明明白白的鬼,我不要你的保护。”她压低声音嘶吼着。
这是她的外婆,养育她成人的外婆,她这世上唯一的长辈。
外婆曾经是她的全世界,是她唯一的亲人。
靳司翰看着像个受伤小野兽的她,伸出手臂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无论她怎么挣扎都不松开手
安芷萌拼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
一发狠,贝齿咬上他的手臂,狠狠的咬着,直到嘴里传来腥味,她都没有松开。
抬眼看着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始终不肯告诉自己原因。
她又恨又心疼,最终松开了嘴。“你就算这样都不告诉我吗?’
靳司翰沉默。
“松开!”
“不松!”
“松开!”
靳司翰:“……”手臂抱得更加紧了几分。
他越这样吗,她越气愤。
疯了一样在他身上拳打脚踢。“靳司翰,我恨你,我恨你!”嘶吼着,拳头雨点般疯狂的砸在他身上。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眉头都不皱一下,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发泄。
良久,她才平静了下来。
挣脱开他的手臂,呆呆的坐在夏秋香的病床边。
紧握着她沧桑粗糙的手,就是这双手在自己跌倒的时候一次次扶自己起身,就是这张双无个****夜夜辛苦工作熬夜给自己赚来生活费,就是这双手在自己需要的时候,一次次出现。
一次次紧握着自己的手,告诉自己。‘萌萌,你还有外婆。’
‘萌萌,外婆在。’
这双手为自己做过无数次的早餐,午餐,晚餐。
“外婆,您不是告诉过萌萌说,‘萌萌别怕,外婆在’。您为什么要抛下我,为什么?您怎么忍心留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她压低的哽咽声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bing*******的老人平静的躺在那里。
她抬首眼眶微红看着靳司翰。“你知道吗?我自从父母死了,我整宿整宿不敢睡。只要闭上眼睛,我眼前就全是父母血淋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么绝望的看着你。你或许无法懂得,那时候还是孩子的我是多么无助。我无数次被噩梦惊醒,是外婆给了我温暖的臂弯。”
“当初,大家把我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直到法院的判决书下来,知道我爸妈留给我遗产,他们争先恐后的争取我的抚养权。最后叔叔夺得了抚养权,表面对我好。但背地里给我吃烂菜叶子,穿破鞋,穿弟弟们不要的旧衣服。最后,他们甚至设计让我死!好早点得到财产。我偷听到了,然后我转身就跑。”
“慌不择路的逃,那天,我记得路上好多石头。我不停的摔跤不停的爬起来。我不停的像街上的人求救,说他们想杀我。我哭喊的喉咙都哑了,但我是个孩子谁会相信我而不相信大人的话。最后我被他们抓回去了。听着他们在我面前说着杀死我的无数种方法,你知道当时,我什么感觉吗?”
她抬头,滚烫的泪水掉落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