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门打开后,走出一位金国猛安,打量着吴阶等人,皱眉道:“我怎地从未见过你们,你们怎都不穿军服,让我看看你们的令箭。”吴阶道:“事出仓促,不曾讨得,令牌便是令箭。”那猛安露出警惕之色,道:“胡说!娄室将军发令时必派令箭!来人!把他们拿。。。”后面的字还未吐口,吴阶的长剑已刺穿了他的嘴,抓起头发斩下头颅,高高举起道:“此人贻误军令,已被我枭首,所有人放下兵器,站在原地,违抗者他便是先例!”说着一脚将那猛安的头颅踢了出去。守军尽管对他们的身份半信半疑,但主将被杀,又被吴阶的气势所震,都不敢上前质问,虽未放下兵器,但也没有上前阻拦。吴阶心知只能唬住金兵一时,忙令手下士兵开仓装粮。士兵们一哄而上,数十座仓门同时打开,金黄的粮食如流沙般倾泻出来,装满了一个个事先准备好的空布袋,六千名士兵七手八脚的将布袋装满,不一会儿堆积起来的布袋便如小山般高。
片刻后忽听东门喊杀声震天,八成是金兵反攻而来,吴阶和洛天初对视一眼,露出焦虑之色。正在这时,一名血刀堡的士兵匆忙禀告,原来完颜娄室亲自带兵反扑东门,战事十分激烈,吕义和陆飞率领着四千士兵拼死抵抗,已坚持不了多久。吴阶见粮食已装了不少,高声喝道:“儿郎们,咱们撤!”洛天初道:“不如把剩下的粮草统统烧光,让他们喝西北风去。”吴阶摇头道:“你看这些守军只是不明情况才不敢动手,若烧粮惹怒了他们,便会被前后夹攻,想撤退可就难了。”洛天初点头称是,护着粮车向东门撤去。临走前吴阶还郑重其事的对金兵朗声道:“尔等在此待命!休得玩忽职守!若被宋军抢走一粒粮食,统统砍头!”
离开石寨后,吴阶和洛天初正暗自庆幸行动还算顺利,没想到刚走出两条街,忽听身后蹄声震地,回头张望,只见无数火把闪动,不知多少金兵追来。洛天初当机立断道:“请吴经略护送粮车先走,我留下断后。”吴阶断然道:“不行,我来断后。”洛天初急道:“现在不是争执之时,请吴经略速行!”吴阶知情况紧急,道:“那好!我留一千人助你!”洛天初道:“那谁来保护粮车,三百人便好!”吴阶颔首道:“好!活着回来请你喝酒。”说罢带大部队继续前进,留下断后的三百士兵全来自魔王寨,皆是自愿留下,他们在长街一字排开,拦住去路,洛天初手提长剑站在最前面。
追击的金兵有四千人,其中有五百骑兵,为首大将正是刚撤去的完颜撒离喝。原来完颜娄室反攻东门时见宋军死守不退,心下起疑,便猜到宋军前来劫粮!忙令完颜撒离喝火速来守石寨。他赶到时发现粮草被洗劫大半,大怒不已,便率兵前来追赶。他猜到宋军用自己的令牌骗开了寨门,若能把粮草追回还能减轻些罪名,不然人头不保,所以格外拼命。见洛天初的数百人拦在当街,运粮大队就在前方不远,喝道:“休要停顿!跟老子去追粮车!”
洛天初见五百骑兵加速冲来,心中一紧,他深知骑兵对步兵的优势,如此快的速度冲来,步兵只能被踏为肉泥。好在街道宽度有限,骑兵的优势还不能发挥到最大,但想抵抗住这一波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他高声喝道:“儿郎们!我们也许都会死,你们怕不怕!”三百士兵热血沸腾,齐声嘶喊道:“不怕!”洛天初喝道:“好!跟我冲!”说着第一个冲了上去,三百义军见他如此英勇,都发喊一声,紧随其后。洛天初心知若站着不动,必被骑兵冲溃,全力冲击还能抵消一下骑兵的力道。他当下用出《降魔剑典》,射出七道剑气,目标全是骑兵的马腿。首当其冲的就是完颜撒离喝,坐下马一声痛嘶,中了剑气,前腿下跪。完颜撒离喝赶紧脚踏马鞍向后跃去,躲过一劫,这是他今夜第二次跳马了。后面的金兵就没这么好运,全都人仰马翻,倒下一片。洛天初冲到近前,剑剑杀招,剑光所至人头横飞,鲜血飞溅。
先头几匹马一翻,接踵而来的战马反撞上了自己人,人叠人,马叠马,叫骂声乱成一片。不过一些马术精湛的金兵纵马跃了过去,冲到近前。要比单打独斗,魔王寨的士兵并不比金兵差,但缺少沙场历练,面对着气势汹汹的骑兵都有些紧张,使不出平时的一半本领。冲到近前的十几名金兵不一会儿就砍翻了一倍以上的同伴,他们却无一人畏惧逃跑,都死的英勇顽强。洛天初多次从金兵刀下救出同伴,金兵在他剑下一招就死,将近前的十几名骑兵杀了个干净。这时金兵稳住了阵脚,迅速搬开了瘸马,准备再次进攻。
骑兵之强在于速度,生长于马背的完颜撒离喝当然明白此点,当即命令骑兵绕道去追吴阶的运粮队,他本人带步兵继续攻击洛天初,洛天初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架不住数千金兵的狂攻,他的三百士兵不出片刻便折损大半。看着同伴接二连三的被杀,洛天初急红了眼,豁出性命与金兵火拼,杀的浑身是血,一眼望见了发号施令的完颜撒离喝,大吼一声向他杀去。完颜撒离喝也早注意到了他,心想这小子当真英勇,比我大金国的武将都要厉害,眼看杀了过来,自知不是对手,连忙向后撤去,呼喝道:“把那小子宰了!”金兵一拥而上挡住了洛天初,洛天初苦战了一夜,内力大耗,此时筋疲力尽,再难突破金兵,只有招架之力。金兵将他和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