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初和朱雨时走回书房,萧东也正好叙述完成。坐下后洛天初道:“时间紧迫,今晚就要带裴子夫的人去认宝藏的出口,好在我们又有了三天可以准备。”朱雨时叹道:“这是流香为我们争取的三天,不然我们今天应战,一定凶多吉少。”
耶律赢道:“本王已吩咐了石抹教头大办丧事,要是能再拖两天就更好了。”洛天初道:“流香的丧事也不宜办的太过隆重。完颜昌现在已经怀疑了我们,只是不知我们要做什么才没有行动。”耶律赢后悔道:“怪本王情急下说错了话,狩猎真不是一个好理由。”洛天初道:“多想也无济于事,现在起大家要多加小心,鹿马镖局那边也要有我们的人照应。小朱,李晓,镖局那边就交给你们了,你们随他们运送宝藏,这里的事就不用再管了。”朱雨时皱眉道:“可我想留下来。”洛天初道:“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五死士不会离开王爷半步,柳庄主也不会避战,只剩下赵堂主了,你问他意下如何。”赵横山忙道:“洒家晕船又不懂水性,决计出不了海的。”朱雨时默然不语。洛天初道:“我知道你想亲手为流香报仇,可运宝重任非你莫属。还是那句话,你的仇就是我的仇,我保证替你完成心愿如何?”半响后朱雨时才点头道:“好吧,一切拜托你了。”
洛天初道:“我仍有一事不明。完颜昌杀了三个手下后本该继续找柳庄主的麻烦。怎地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柳少卿笑道:“因为他也心虚,为了不让我拆穿他当然不会主动惹我。”洛天初道:“难道他也暗藏了兵器?”柳少卿颔首道:“不止是他,完颜兀术也藏的有。他们肯咽下这口气,可见对这场婚事还是十分重视的。”洛天初道:“说到武器才想起来我现在还没一柄趁手的家伙。”耶律赢道:“堡主用什么兵器?”洛天初道:“剑。”耶律赢笑道:“府上长剑有的是,堡主可随便挑选。”洛天初道:“我练的是内家剑法,普通长剑只怕承受不住。”柳少卿道:“我用什么兵器都一样,这柄‘绝情’倒是可以借你。”洛天初大喜道:“庄主如此割爱,在下感激不尽。”
柳少卿道:“不过我需要你答应四个条件才行。”洛天初略显紧张道:“庄主请讲。”柳少卿似已把他看透,道:“我的条件只和剑有关,第一,你每天都要擦剑。”洛天初松了口气道:“就算我渴死也会把最后一口水留给剑的。”柳少卿不理他的玩笑,继续说道:“二,不可用剑做切肉砍木等事。三,剑在人在,就算多危险也不能把剑丢了。四,事情一了马上还剑。”洛天初道:“没问题,在下保证做到。”柳少卿抚摸着绝情剑的黑鱼皮剑鞘,道:“来取剑。”洛天初知他敬剑,当下不敢怠慢,双手接了过去。绝情剑在手中的质感极佳,轻重也适宜。古老的长剑被柳少卿擦抹的一尘不染,还未出鞘就感受到了剑锋上的锐利和杀气。
散会后朱雨时先去向流香‘告别’,此时流香的遗体已经入棺,他跪在棺材前难过了好一阵子才被李晓拉走,找了个僻静处出了王府,赶往鹿马镖局。
其他人都回房打坐练功。洛天初在屋中轻抚着绝情剑,心中若有所思。柳少卿是不是有意借这柄剑来指自己我对雪儿的绝情?无论他是否有此深意,自己确实有负雪儿,悔婚背誓,称为绝情也不为过。可只有这样才能让耶律嬴拱手交出宝藏,为了关中的富民强兵,就算绝情又有何妨。
最近虽然忙碌,可他的练功却没有搁下,内功修为日益精进。他缓缓抽出了绝情剑,冰凉的剑锋在阳光下泛起一层幽兰之光,暗赞一声“好剑!”上步拧腰,单臂遥指,立时运起了《降魔剑典》“剑气纵横”的境界。剑气在剑上凝而不发,剑身微颤,发出两三声龙吟,幽兰之光更盛,如流水般在剑身上滚动。此时他已将“剑气纵横”练到了极致,可是遇到瓶颈,难以更近一层。如果突破瓶颈便可达到第八层的“碧云连天”。比武大会时,白清华就曾用“碧云连天”大战倪红颜,威力强大的连倪红颜也不敢硬拼。
第八层境界意味着跻身于宗师级高手之林,正一派中不知多少高手一辈子都停滞在第七层境界,何仁瑾就是其中之一。白清华是三十年中唯一一位突破瓶颈的高手,但也用了二十年方才大成。洛天初只不过才三个月就已觉得不耐烦了。
真气如江河般在任督二脉中流转,当内功提至顶点时,他的人就像是一壶烧沸的热水,头顶上青烟袅袅。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力气,眼中精光闪烁。衣衫和发丝“哗哗飘动”。剑上蓝光更盛。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再一次尝试突破瓶颈。头顶上的白烟更浓,真气如烈火般燃烧,半柱香后功力依然不减,汗珠顺着额角淌下,支撑的已甚是勉强。
一阵温柔的夏风吹散了屋中真气散出的薄雾,他的衣衫也不再飘动,缓缓收剑回鞘,来到桌旁喝了一大碗茶水,这次的努力又宣告失败。像这样的尝试一天只能进行一次,做多的话非但无益还会受伤。忽听门外有人淡淡道:“现在要是遇上强敌还有气力应战么?”洛天初听罢笑道:“有庄主在此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门外那人推门而入,正是柳少卿。
他在洛天初对面坐下,将新得的长剑放于桌上。洛天初道:“柳庄主有何赐教?”柳少卿替自己倒了杯茶,在鼻前闻了闻又放了下来,皱眉道:“这种茶你也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