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完毕后,朱雨时三人一行回城,途中祝芷蕊把马让给了凌虚渡,她和朱雨时共乘一匹。凌虚渡先是询问了和兀术决战的情况,朱雨时叙述了一遍,当提到惠善惊世骇俗的武功时,凌虚渡也惊讶的合不拢嘴,不禁感慨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今报仇事了,他们也不急着赶路,凌虚渡有意先走一程,方便他们说话。
祝芷蕊坐在朱雨时怀中,虽然软香在怀,朱雨时却也没有一亲芳泽的心情,他仍对刚才的事难以忘怀。犯罪的人虽然要受到惩罚,但犯罪之人却不一定都是坏人,他们对亲戚朋友也有和善温情的一面。所以世上没有纯粹的好人和坏人,只有有罪的人和无罪的人,有道德的人和没有道德的人,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人。
到了晚上,他们在避风处扎了两个帐篷,两个男人一间,祝芷蕊单独一间。第二天继续赶路,行到下午忽听后面传来轰雷般的马蹄声,一队二百人的吐蕃武士从后赶上,为的老者身穿团锦长袍,正是楚来客提前灭贼归来。三人赶紧让到道旁,让武士们过去。楚来客只在宴会上见过他们一次便记住了相貌,示意马队停住。他不知道城中生的事,更不知道傅愁就是朱雨时,便在马上问道:“你们怎么出城了。”朱雨时答道:“在城中闲得慌,便出来游览山水了。”楚来客道:“都是老夫的不是,让各位久等了,不过我吐蕃风光与中土大有不同,也值得一观。”朱雨时道:“确实不虚此行。”楚来客道:“三位要是回城的话,我们就一道走吧。”朱雨时道:“是。”
三人跟着大队一起奔行,楚来客邀朱雨时与他并马而行,问他道:“你们当真是出来游山玩水的么?”朱雨时道:“是的。”楚来客笑道:“老夫的手下无人敢偷听我们的对话,你大可实话实说。”朱雨时愕然道:“城主你。。。”楚来客凝视他道:“出来游玩的人为何身上带着股血腥气?人血的味道老夫还是能分辨出来的。”朱雨时知瞒不过他,只好道:“其实在下叫朱雨时,现在带着张人皮面具,化名傅愁,是出来追杀仇人的。”楚来客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道:“你说你这张脸是假的?”朱雨时道:“是的,是一张人皮面具。”楚来客点头道:“我见过你本人,你是洛天初的朋友,也是血刀堡的,但你为何要化妆成这个样子。”朱雨时叹道:“这可说来话长了。”楚来客笑道:“没关系,路途还长,有的是时间。”
朱雨时本想简单的叙述一下,谁知楚来客越听越有趣,竟让他从托天岭一战后的经历开始讲起,听到偷袭潼关,夜取长安时哈哈大笑,又听了临淄取宝,何月莲之死,以及朱雨时混入马帮的经过。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暗,但是两人的聊性更浓,直到入城时楚来客还听着津津有味,笑道:“你们的经历着实精彩,老夫光听就好像变年轻了。”朱雨时笑道:“城主现在也不老呀。”楚来客哈哈一笑,道:“这倒是,只要心不老,人就不老。”这时玛尔巴带着武士前来迎接楚来客,施礼道:“城主辛苦,不知斩获如何。”楚来客笑道:“当然马到成功,城中情况如何?。”玛尔巴道:“一切安好,只是赏马会的贵宾之间生了几件小事。”他正要汇报,突然看见了后面的朱雨时,愕然道:“他怎么。。。”楚来客笑道:“他们跟我同路回来,已把事情都说了。”玛尔巴道:“原来如此。”楚来客道:“你先跟我回府叙事,再派人通知贵宾,赏马会明天开始。”玛尔巴道:“是。”楚来客又对朱雨时道:“你们也先回去吧。”三人辞别了楚来客,回到了客栈。
刚到客栈门口,便碰见雷震和石通师徒也从外面回来,雷震道:“你们游玩在外,却错过了两场好戏,我都替你们可惜。”朱雨时道:“什么好戏?”
他们边聊边进了客栈,祝芷蕊旅途疲惫,先回屋休息了,其他人坐在一起,沏上茶后,雷震道:“这两场好戏都是高手间的对决,第一场对决生在昨日午时,由李清婉对阵王明华,她们交手的姿态好如跳舞一样,若非亲眼瞧见根本想象不出有多美妙,又是多么的凶险万分。”朱雨时故意道:“结果应该是王明华赢了吧。”雷震笑道:“就知道你会猜错了,结局远出乎你的意料。”朱雨时道:“哦?难道赢的是李清婉?“雷震道:“是的,她小小年纪,内功却达到了宗师境界,真是不可思议。她刚抵达吐蕃时,怎么看都只是武功平平而已,王明华怀疑她用过一个‘圣女石’的东西,我虽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但也认为这三天内一定在她身上生了什么。”
李清婉的胜出在朱雨时的意料之中,道:“那第二场决斗又是谁对谁?什么时候比的?”雷震道:“是柳少卿和完颜昌,他们刚刚比完,我们就是看完热闹回来的。”朱雨时掩下紧张的情绪,装作并不上心,问道:“他们为何也要比武?”雷震道:“他们就是一对宿命冤家,也许上辈子的仇太大,竟带到了这辈子来,谁看谁都不顺眼,互相挑衅着,一言不合就要动手。若非李清婉和王明华早已有约,昨日中午他们就已交手了。他们今天中午吃饭时又互相冷嘲热讽,这才约定黄昏时到西门外的树林一决胜负,客栈的人都去观战了。比试完后,众人皆散,我们没有直接回来,而是在街边的小酒馆中吃了几杯,讨论着他们的武功,回来时就碰上了你。”朱雨时问道:“决斗的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