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初三人昼夜赶路,这一日来到汉中。蜀中气候凉爽,又赶上下了场小雨,让疲惫的三人精神一振。
李清婉按洛天初的要求简单易容了一下,脸上涂着干泥巴,遮住了白腻的皮肤,蓬乱的头也盖住了迷人的眼睛,打着补丁的破衣服取代了洁白无瑕的丝绸长裙,走路时拱着腰,活像个小乞丐,谁都不会多看一眼。爱美的李清婉本来想抱怨几句,但见到洛天初也是同样脏兮兮的打扮,还带着人皮面具,就把抱怨的话咽了回去。柳少卿虽没有穿脏衣服,但也带上了“萧念祖”的面具,把问情剑收了起来。
进城后,三人找了家客栈,包下了一个小院住了进去。洗澡吃饭后,洛天初和柳少卿先来到天井中纳凉,他们脱下了人皮面具,捂了一天的脸上皮肤终于透了口气,想到朱雨时要无时无刻的带着面具,比他们更要辛苦。他们都没有说话,默默吃茶,养精蓄锐。这一路来他们整日切磋武功,而进步最快方法就是和同等级的高手切磋,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已很难找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好比楚来客在吐蕃就找不到一个对手,只能每隔五年去挑战令君来。还有完颜离,白清华,倪红颜都是各地域的第一高手,都没有合适的对手练习,所以很难再有突破,武功上的小缺陷也只有在如临大敌时才会现,而那时往往都已太迟。
今晚轮到洛天初观摩柳少卿和李清婉切磋,虽然只是切磋,柳少卿也是认真对待,在他心中拔剑是一件神圣的事,决不允许有丝毫怠慢。这时一身白衣的李清婉从房中走出,她也恢复了明媚动人的样貌,在月色中美得好如天宫中的仙子。柳少卿丝毫不为所动,轻轻的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问情剑,站在天井正中。
李清婉笑道:“这就要开始了么?”柳少卿颔,他已和李清婉交手过两次,虽占有优势,但当时她的《天魔带》还未练成,第二次交手已比第一次吃力不少,现在是第三次,他已做好了打硬战的准备,毕竟李清婉的内力胜过自己,这个差距不是短时间可以弥补的,只能依靠剑术取胜。
李清婉道:“《天魔带》的武功精髓我已尽皆掌握,柳庄主可要小心了。”说完身形一动,如鬼魅般在院中游走,绕着柳少卿寻找出手良机。柳少卿原地不动,索性把眼睛还闭上了。
李清婉心中一动,便准备去攻他背部,谁知天魔带还未出手,突然剑光一闪,柳少卿竟先出手了,剑攻之处正是她准备用天魔带的右手。柳少卿闭眼是集中精神来感应她的杀气,杀气刚起他就先一步出剑,打蛇打七寸,最有威胁的一点同样也是最脆弱之处。这些天的实战也让李清婉的经验丰富起来,失去先手后并不惊慌,向后撤两步,左袖中的丝带****而出,缠向柳少卿使剑的手臂。柳少卿轻哼一声,竟不躲闪,脚下加力,以攻代守,移动的比天魔带还快,攻势不变。李清婉花容失色,没想到他攻的如此坚决,剑气近身,天魔带的远攻优势挥不出来,被迫身子倒飞而起,在空中的两条丝带卷出层层气浪,挡住柳少卿追击的线路。
柳少卿没有硬来,退开两步凝神观望。李清婉翻身站在房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观战的洛天初道:“不是说过不许上房么,被人看见竟惹麻烦。”李清婉道:“不上房早就死在柳庄主的剑下了。”柳少卿淡淡道:“我的剑下自有分寸,伤不到你的,下来再打过吧。”李清婉道:“好,我这就下来。”说罢身子如流星般飞出,两条丝带夹带着劲风,划出两条长长的弧线攻向柳少卿。柳少卿避其锋芒,问情剑舞出无数剑花挡在身前。
李清婉得到圣女石的内力后,练起《天魔策》来突飞猛进,有了浑厚的内力作基础,轻轻松松突破了所有武功瓶颈,已把《天魔带》练的如火纯情,落地后手腕一转,两条丝带向外分飞,绕开柳少卿的剑花,突然变向飞回,夹击他的后脑。柳少卿稍吃一惊,反身挥剑削向丝带,谁知丝带竟被李清婉操纵的如活物一般,其中一条突然在空中变向,灵蛇般缠住了柳少卿的手臂,柳少卿只觉手臂一麻,一股强大的内力顺着丝带传来,他身子一震,一瞬间无法力。李清婉就趁着这个间隙,另一条丝带如法炮制的裹住了他的问情剑,然后运气一拉,竟将问情剑卷走了。此时柳少卿已恢复气力,震开了缠在手臂上的丝带,却无法取回问情剑。
丝带飞回衣袖,问情剑也落入了李清婉的手中,她抚摸着冰凉如秋水般的剑锋,笑道:“真是柄好剑,得罪了,柳庄主。”柳少卿怔了怔,看着她手中的问情剑,整个人竟好像呆住了。洛天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能想象出柳少卿失落的心情,对于他来说剑就是魂,剑被夺走对于他而言已不仅是侮辱那么简单了,那是对他信心的彻底摧残。这件事没有理由怪责李清婉,她并没有做错什么,若是她手下留情,柳少卿的自尊心更加无法接受,现在只能想办法安慰柳少卿,帮助他重拾信心。
李清婉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歉然道:“柳庄主别忘心里去,谁都有失误的时候。前两次我不是也败在你剑下了么,也没觉的怎样呀。”洛天初也正要出言安慰,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现柳少卿竟然在笑,不但在笑,眼中的锋芒不但未减,反而更加锋锐了,这绝不是一个失去信心的人应有的眼神。李清婉将剑一递,道:“物归原主吧。”柳少卿道:“我的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