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蒖等了两秒,问:“故事讲完了?”
徐慕然:“讲完了。”
黎语蒖点点头:“谢谢就讲到这里,您再多讲一会我真的要睡着了。”
徐慕然轻轻挑了下眉:“你听完这个故事,有没有什么想法?”
黎语蒖想了下,说:“孔子他老人家说话还挺心灵鸡汤的。”
徐慕然嘴角弯了一下:“我知道你已经知道我想要跟你表达的是什么了。”他凑近桌子,看着黎语蒖,盯住她的眼睛说,“别只相信你眼睛所看到的,那不做数!你看到孟梓渊他好像喜欢你,他好像是个好人,这都未必是真的;你看到我总是来烦你,像个坏人似的,这也不是真的!”
黎语蒖在脸上挂起两抹不耐烦的神色:“你总想给人讲故事讲道理,我对他人有怎样的观感终归是我自己的事!”
徐慕然没有受她抱怨的影响,反而眼睛锃的发亮,亮得就像暗夜中的雷光:“什么叫‘总’想给人讲道理?”他盯住黎语蒖,说,“从武馆相遇到现在,我只给你讲过这一次道理,其他道理你是什么时候听我讲的?”
黎语蒖嗤笑出声:“我吃两口饭、我看两天书、我讲两句话,就真的是吃两口、看两天,讲两句吗?一个泛指都要这么吹毛求疵,徐大少可真是个会斤斤计较的人!”
徐慕然眼里的光渐渐暗了下去。他默了一瞬后,说:“丫……语蒖,我这样叫你可以吗?该说的我都说了,而我所希望的是,能把向你冲过去的一切冲击减到最低,仅此而已。”
黎语蒖看着他,淡淡地说:“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犹不足恃。谢谢徐大少了,这句话,我刚进城的时候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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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孟梓渊突然给黎语蒖打电话,想约她见面。
黎语蒖什么都没问,直接前往雯瑜西餐厅。
他们还是约在以前的那个老位子。
黎语蒖走到座位前,看到孟梓渊时,有点吃惊。
他脸上居然有伤。
黎语蒖坐定在他对面后,轻声问了下:“怎么受伤了?”
孟梓渊抬手按了按嘴角,眼底一闪而过几抹狼狈:“不小心撞了下,没什么。”
黎语蒖暗暗中想,那他应该是不小心把脸撞在了别人的拳头上了。
她看着孟梓渊,问:“找我是不是有事?”
孟梓渊看着她,眉间蹙起深深的沟壑:“语蒖,对不起!”
他看着她好半晌,鼓起勇气般,说出这样五个字。
静默像真空一样在蔓延。黎语蒖屏住呼吸等待下面还没说完的半句话。
“我们分手吧!”
呼。
空气回来了。
黎语蒖看着孟梓渊,点点头:“好。”
她的回答如此简短,让孟梓渊在惭色中不由发怔。
孟梓渊:“你……不问我原因吗?”
黎语蒖微微一笑:“不问了,你开心就好。”
孟梓渊沉默下去。沉默中,他似乎该有千言万语用来解释原因和表达歉意,然而打破沉默时,最终他说得出口的,也仅有苍白无力的“对不起”三个字。
他再次说:“对不起!”
黎语蒖笑起来:“其实我后来想了想,就想明白了。”她抬头环顾餐厅四周,看了一圈后,她把眼神调回到孟梓渊脸上,“这个餐厅应该不是韩雯瑜她爸爸给她开的,而是你给她开的。”
孟梓渊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韩雯瑜从隔壁包间里,仪态万千地走出来。她对孟梓渊说:“梓渊,你先回去吧,我和她聊一会。”
孟梓渊脸色惨白过了头,已经开始发青。
韩雯瑜对他笑:“放心,没事的,先回去吧!”
孟梓渊看了黎语蒖两眼,起身向外走。走出两步后,他回过头来,欲言又止:“雯瑜,毕竟是……我们不对!”
韩雯瑜收了笑:“就算真打起来,我又打不过她,你还瞎操心什么。”
孟梓渊又看了黎语蒖一眼,转身走出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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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雯瑜在黎语蒖对面坐下,坐在刚刚孟梓渊坐过的位置。
她先开了口:“说我的事之前,我想先问你个问题。你和徐慕然是什么关系?”
黎语蒖抬抬眼,看着她,不动声色:“目前没什么关系。”
韩雯瑜眉梢微动:“目前?这是说你们未来会有什么关系,还是说过去曾有什么关系?”
黎语蒖从容微笑:“不管我和他有没有什么关系,这都和我们今天的谈话没什么关系,是吧?”
韩雯瑜也笑:“一个和你没关系的人会为了你打得另外一个男人一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