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苏画正在上药理学课。极少露面的班主任和系主任突然出现,把上课的老师叫了出去。
药理学的任课老师是位五十左右岁的女性副教授,姓杨,个子不高,长的胖乎乎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学生们私下里喊她熊猫教授。她脾气像个小孩子一样,说变脸就变脸,学生们都很怵她。
一分钟不到,杨副教授回来了。她往讲台上一站,向学生中间瞄了瞄,“苏画。”
坐在第一排的苏画立刻站了起来。
“原来是你啊!”杨副教授来了这么一句,然后示意苏画坐下,并冲着关住的门不高兴地喊了一句,“等着,下课再说。”
等就等呗!班主任是无所谓。开学之初,宋副校长就跟他打过招呼,苏画是副校长老家那边高辈份的亲戚,麻烦他多照应。他欣然应允,只是苏画同学太低调,一直没麻烦到他什么。
系主任却不愿意。不过,他不敢有异议就是了。杨副教授虽然只是副教授,但在教授遍地走的医科大却是极有份量的。再说,这位脾气不好,前一秒跟你眯眯笑,眨眼的工夫就能跟你翻脸,把你弄的灰头土脸的。因此,他陪着笑脸请两位民警到办公室等。
主任这边一走,班主任立刻拿出手机给吕梁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下课铃声响满楼道。
杨副教授慢条斯理地整理好教案与教材,盯着第一排正好抬头看过来的苏画,笑mī_mī地问,“听说你打人了?”
教室里五十来号学生立刻整齐划一地停下了各自的动作,竖起耳朵等答案。
苏画诧异地眨了眨眼,“没有,从十三岁开始,我再没打过架,更没打过人。”
杨副教授立刻变脸,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没打人,人家怎么伤重住院了?警察都上门了,还不承认?”
“老师,我可以作证,苏画根本没打人,是她们故意讹人。”班长方刚霍地站起来,替苏画作证。
杨副教授再次变脸,变成笑mī_mī的熊猫教授,“没打就好,没打就好。去吧!主任在外边等你,跟警察同志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苏画:“……”她一直挺佩服这位老师的变脸功夫,说变就变,自然而迅速,面部神经与常人不同的奇葩。不过,她没有任何研究的想法,于是默默拿上背包,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先一步走出教室。
“等等我。”班长方刚把自己的书本匆匆拜托给室友,追着苏画跑了出来,然后就看到附属医院心脑科权威专家兼副校长的宋典的助理正在安慰苏画。
吕梁听到动静,看了一眼从教室里冲出来的方刚。
“吕大哥,这是我们班的班长方刚,平时很照顾我。”苏画主动为两人做介绍,“这是我吕大哥。”
吕梁主动伸手和方刚握了手,然后带着苏画往系主任办公室的方向走。
方刚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跟上。
系主任见到吕梁,脸上闪过极淡的惊讶之色,他意外,又不是很意外。因为学校有传闻说宋副校长和苏画有亲戚关系,他也关注过几天。
来的两个民警是一男一女。他们走这一趟也是例行程序。有人报案,他们就得进行调查。
吕梁长的阳光帅气,又是个能说会道的,很快就和两位民警相谈甚欢了。半个小时左右,民警对苏画作好了笔录,对主动作证的方刚也做好了笔录。吕梁也已经打听清楚了谁报的案、怎么报的案等等重要的信息。
送走了两位民警,吕梁皮笑肉不笑地和系主任说了几句客气话,带着苏画和方刚从系办出来了。
年轻人脑子比较活络,而且敢想。方刚对苏画说:“我这就回去,招呼上我那些兄弟搜集相关证据。餐厅有几个摄像头,只是我们坐的位置似乎没有。那也不怕,现在人人玩儿手机,手机走哪儿拍哪儿,说不准谁就无意间拍下当时的情况了。”
苏画刚要张嘴说话,他又急急说道,“苏画,你别急,事情发生在食堂,周围许多人都看见了,谁也讹不了你。即使找不到照片或录像,但我可以找出很多证人来证明你的清白。我这就去找人,先走了。”说完,他也不管苏画是不是有话要说,自顾自地急匆匆跑走了。
吕梁一摸下巴,“这个班长倒是有一副热心肠,不会是在暗恋你吧!”
苏画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你眼睛是不是有毛病?要不要帮你扎几针?”
吕梁取笑人的笑容立刻僵在脸上,并下意识地飞快挪开几步,和苏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要,不要,大哥的眼睛好着呢!”
吕梁是个大忙人,交待苏画这几天别乱跑,就匆匆回去找人调查了。
下午的时候,吕梁查出了点事情,第一时间报告给了宋教授。
报案的女生叫李芸,是跟在周紫琼身边的三个女生之一。她得了周紫琼的指示,以她个人的名义报案,说苏画把她打成了重伤。她住院的那家医院方面给出了诊断结果,她右手臂严重脱臼,短时间内无法恢复正常。
那家医院的几个正骨大夫都试了,李芸脱臼的胳膊根本推不回去,非常奇怪。不仅如此,就连没报案的另外两个女生的情况也和李芸一样。而事件的引发者周紫琼,昨天就被家人接走了。
实际上,昨天就有一位老大夫告诉过李芸等人,找到令她们胳膊脱臼的人就能轻松解决问题。老大夫没给她们留面子,当着她们家人的面,说她们惹了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