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汐及笄这天,英国公府非常热闹,宫里的赏赐也早就下来了,这次及笄礼的正宾,许氏在征求过宁汐的同意后选了李阁老家的老夫人,赞者宁汐则选了杨玲珑,行礼之前,宁汐看了眼梳妆台上的一个素色盒子,那就是舒恒之前送她的发簪,舒恒离京前还跟她说希望及笄礼那天她能戴上这支簪子。
“小姐,还有什么落下的吗?”峨蕊问道。
宁汐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门,哼,她才不要听舒恒的话。
等一天礼节结束后,宁汐已经累得一动都不想动了,草草用过晚膳,洗漱过后,宁汐就爬到床上躺下了。可宁汐还没睡熟就听到窗口传来奇怪的声音,宁汐皱了皱眉,这扰人清梦的声音真讨厌,便大声喊了起来。
“晒青,外面是不是起风了,你去把窗子关了。”说完翻了个身继续睡。
听见宁汐的话,晒青从次间走了进来,看了眼窗户,没打开啊,是主子睡糊涂了吗?不过晒青还是细心地将窗户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后,才出去。
可晒青出去后不久,那恼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宁汐在床上滚了几圈最后烦躁地坐了起来,拿起外衫披在身上下床将烛台点亮后走去窗边查看,见窗户确实是关好的,宁汐皱了皱眉,仔细一听觉得窗边传来的声音更像是一种击打声。宁汐走回床边,从床的暗格里拿出舒恒之前送的匕首,慢慢走到窗边,许是听到了屋里的声音,窗边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宁汐抿了抿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查看,突然一个细微的声音传了进来。
“宁汐,是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宁汐松了口气的同时火气也冒了出来,将匕首丢回桌上,看了眼次间的晒青,确定晒青睡熟了后才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压着声音吼了句:“舒恒你是不是疯了,半夜扰人清梦。”吼完后,又觉得不对劲,“你不是不在京城吗?”
舒恒低笑两声,轻轻说道:“我刚回来。”
宁汐拧起眉头:“你不回你忠毅侯府来我这儿干嘛?”
“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我不想缺席。”说着趁宁汐没注意便从窗口跳了进去。宁汐没忍住轻叫了一声,声音惊醒了隔壁的晒青,听到晒青起身的声音,宁汐忙喊道:“晒青,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你继续睡。”
然后便又是晒青躺下的声音,宁汐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因为之前舒恒一直站在窗外,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现在进到屋里,宁汐才看到舒恒嘴唇有些发白,眼框黑了一圈,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再看他那身衣服似乎也好几天没换过了,好些地方都起了皱褶。宁汐心中有个猜想,慢慢地说了出来。
“你是急着赶回来的?”
舒恒没说话,直接在屋中的凳子上坐下了,算是默认了。
“因为我。”宁汐走到舒恒对面,弯下腰面对着舒恒,轻声问道,嘴上还含着打趣的笑容。
舒恒慢悠悠地取了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不是,是皇上命我调查的事有了眉目,我才急着赶回来。”
宁汐耸了耸鼻,舒恒你就装吧,她才不告诉他,他刚刚喝的是陈茶。
“你调查的事是与之前那个案子有关?”宁汐随口问道。
闻言舒恒想到查到了一些线索,眼中闪过一丝阴翳,却没表露出来,只是轻轻说道:“是。”
宁汐知道朝堂之事她也不好多问,便转了个话题:“你半夜闯我闺房有什么事,别告诉我你是走到半道渴了来我这儿讨杯茶喝。”
舒恒没有搭理宁汐,只是扫视了房间一眼,看到他送给宁汐的礼物还安安静静地躺在梳妆台上,眯了眯眼:“你今天没戴我送你的簪子?”
“我为什么一定要戴你送的簪子?”宁汐挑衅地望回去,她现在可不怕他。
舒恒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站起身来,走到梳妆台边拿起盒子,宁汐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心想这厮该不会这么小气,就因为她没戴他的簪子就要把簪子收回去吧。
舒恒可不知道宁汐在心里的想法,认真仔细地取出玉簪,走到宁汐面前,宁汐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干嘛?”
舒恒扫了一眼宁汐,根本不理她,直接伸出手拘一束宁汐的头发,简单地挽了髻,将玉簪插了进去。舒恒本就比宁汐高出一个头,所以这一系列动作他完成得非常顺利。
“等我走后再摘下来。”许是怕宁汐将玉簪摘下来,舒恒最后还特意叮嘱了一声。
宁汐想着舒恒也不可能在这儿待多久,便没和他计较。
“舒恒,我之前碰到你家那个表妹了。”
舒恒神色有些不愉:“她说了什么吗?”
宁汐摊摊手:“她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我不喜欢她,将她数落了一顿。”
宁汐发誓,她只是在陈述事实,并没有试探舒恒的意思。
舒恒闻言,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她惹你不快,你怎么对待她都无妨,不必在意我。”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些许的宠溺。
宁汐有些狐疑的看着舒恒,这一世的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欧阳玲?她怎么这么不信呢,可是又觉得舒恒的表情不似作假。
“你真的不在乎?她可是你青梅竹马的表妹。”
听到宁汐这样说,这次舒恒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你不用担心,我和她不熟。”
担心你个大头鬼啊!宁汐忍不住吐槽一句,她才不在意舒恒在不在乎欧阳玲,反正这一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