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舒恒已经在江北待了三个多月,这三个月来,那些山匪被舒恒带领的军队杀得杀,抓得抓,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事便只有清理这些地方官员了。
此时平凉知州正小心翼翼地看着坐在上首的舒恒,心里直打鼓,这位侯爷来江北后直接让人将他们这些官员给关进了一所小院子里,直到近日才给放出来,最开始不是没人抗议过,可是人根本不理你,给你吃给你喝,就是不和你说话,最后那些抗议的声音也渐渐没了,现在好不容易被放出来了,他们自然要抓紧机会设宴讨好这位京里来的高官,毕竟山匪那事,当地官员没一个脱得了干系。
平凉知州对一个舞姬使了使眼色,这位舞姬是他常年养在府里的乐妓,长相明艳,专门用来献给高官,舞姬得了命令,心里也欢喜得很,听说这位是从京城来的高官,而且长相俊逸,如果能入了他的眼,她下半辈子就不愁吃穿了。
舞姬扭着细腰以最妩媚的姿态向舒恒靠近,可是才走了几步,舒恒就抬头冷冷地看着她:“滚。”
舞姬脸色一白,她觉得她从舒恒的眼里看到了杀意,强忍着心里的害怕,努力露出一个笑容,向舒恒走了几步:“知州大人让奴来伺候侯爷,奴......”
舞姬的话还没说完,舒恒就拂袖站了起来,盯着在场的众人半晌,直把在场的人盯得冒冷汗,才扬起嘴角,道:“各位大人现在不必急着讨好我,也不必担惊受怕,因为在场的人,没一个能逃得了,既然你们当初敢收人钱财不顾百姓的死活,现在希望你们也能有勇气承受这样做的后果。”
短短几句话便让现场气氛降到了冰点。
平凉知州忙站起来让人抬了几个箱子上来:“这些就是下官几人一时糊涂收的财物,现在下官几人愿意全部上缴给侯爷,侯爷想怎样处理都可以,下官们不会置喙,还请侯爷介时能在皇上面前替下官们美言几句,让下官能保住这条命。”
舒恒挑了挑眉,这是要贿赂他。思及此便让舒奇将几个箱子打开,淡淡扫了一眼,皆是珠宝金银一类的财物。舒恒沉声道:“收起来。”
平凉知州面上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装什么正经,不就是想敲他们一笔。可还没欣喜片刻,舒恒拍了拍手,一群士兵就围了进来。平凉知州心里一惊,喝道:“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舒恒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呵,自然是将你们抓起来带回京交给皇上处理,你们的罪证,本官也会一一呈给圣上过目。”
话音一落,在场的官员皆慌了起来,嘴上骂骂咧咧的,听见他们的咒骂声,舒恒皱了皱眉,不耐道:“把嘴给我堵上。”
等现场清净了,舒奇问道:“从那些官员的家里收来的财物怎么办。”
舒恒揉了揉双额:“一部分发给百姓,剩下的全上缴国库。”
等舒恒回到住处,已经是深夜了,不想却在院中碰到了周王,舒恒这才想起今日好像没看到周王的身影。
拧起眉头,问道:“周王是去哪儿。”
周王吓了一跳,转过身见是舒恒才放松下来:“本王见不得你们这打打杀杀的,去平凉府各处转了转。”
舒恒深深看了周王一眼,才淡淡道:“最近这边还不能算完全太平,周王还是少出去为好,免得到时被谁掳了去,臣担待不起。”
周王点了点头,回了屋子。舒恒见周王回屋,眯了眯眼,对身边的舒奇说道:“去调查调查,周王今天出去发生了什么事?”
京城里,宁汐也刚收到江北那边的消息,是宁妙差人送来的,想来是从李煜那儿听来的。听说舒恒要回来了,宁汐眯了眯眼,嘴角轻轻上扬,只是这个笑容还没保持多久,宁汐就慢慢皱起了眉头。
晒青见状,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宁汐瘪了瘪嘴:“肚子疼。”
晒青一愣,回过了神:“我马上给你取个暖袋过来。”
暖袋拿过来后,晒青还是忍不住念了句:“之前就让您少吃点冰,您不听,看吧,这会儿来月事有您受得了。”
宁汐委屈地嘟了嘟嘴,但也知道这次是自己自作自受,没有和晒青顶嘴。用暖袋贴着小腹,宁汐觉得稍微舒服了些,便回了屋,打算小憩一会儿。
没想到等她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见黑了,宁汐慢慢地爬了起来,揉了揉眼角,喊道:“峨蕊,晒青。”
很快就有人走了进来,除了峨蕊外还有舒母,宁汐愣了愣:“母亲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都不叫醒我。”
舒母淡淡道:“我听我院里的小月说你肚子疼,就顺便过来看看。”
宁汐不解的看了眼峨蕊,舒母院中的人怎么会知道。峨蕊忙解释道:“奴婢之前碰到了小月,无意间提了一句。”
宁汐了然地点了点头,对舒母笑道:“母亲不用担心,我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这个月贪嘴多用了些酸梅汁,才会腹痛。”
舒母眼中划过一丝担忧,却壮似随口说道:“明儿我请个大夫过来,给你调理调理。”见宁汐并不重视的模样,又添了句:“女子的身子可大意不得。”
宁汐点了点头,心里虽然觉得自己身体没什么问题,但为了舒母安心,宁汐还是打算明日让大夫过来看看。
第二日大夫来的时候,舒母也在,许是因为家里没有男人,舒母过来也是为了宁汐声誉着想。这次过来的不是太医,而是舒母从外面请的名气较大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