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过橄榄树的树叶,像红色的雨,从空中酒了下来,点点滴滴的浇在封靖的脸上,瞧上去给这清静的清晨增添了不少喜气。
他睡着了,但是怎么睡着的?他不清楚,或许很简单,累了就睡着了。
远处刮来一阵风,带着沙沙的树叶声,将他吵醒。他先是一惊,当回忆起昨天的事,他稍微紧张起来的神经松了下去。他先眨巴了下眼睛,然后抬起手来轻轻揉了揉,拍去身上的草屑,站起身来往村庄的方向缓步走去。
昨天发生了什么?似乎什么事都未曾发生。
封靖回到村子时,刘事成已经站在村口等他。
“回来了。”
“嗯。”
封靖到了楼下,向何中尉走来时,他收回了他迷离的目光,瞥了封靖一眼,没有说话,长吁了一口气,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座,等待着封靖坐上车来。
此时的封靖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稍长的头发已经剪去,变成士兵的平头。他那消瘦的脸容贴上“化妆品”,看上去肥胖了许多,再穿上合身的军装,俨然成了一个士兵。
封靖小的时候,他知道很多关于军人的故事,觉得军人是高尚无畏的,心中默默的许下愿望,长大后要去从军,做一名好士兵,保卫家园……可是,儿时的美好心愿,只能在深夜里静静的追忆了,他变得如此不堪——扮成一个被谋杀了的士兵,混进军事机构,干一些与军人相违的事情……
他瞧着何中尉的那一瞥,不由得一愣,低下头审视自己,好一会才从相驳的心理走出来,加紧脚步,钻上前面的那辆桑塔纳。
车子驶出村庄,往东城市中心的方向驶去,窗外又显现出那苍凉的景色,给人一种伤悲之感。封靖的视线收了回来,往前面正襟危坐的何中尉瞟了一眼,眼睛便合了上去。是的,他不想要过多的回忆,那些悲凉的回忆,他想好好的休息,像在山林中一样,不知不觉地睡去,什么都不用想,尽管没有任何美梦。
一个小时后,车子经过东城中学时,何中尉叫醒了他。他眯着眼,透过车窗,往外望去,一片废墟,没有了学校的样子,甚至没有找到半个人影,仿佛一下子来到了西北——一块荒凉之地。
“听说你以前在这上学?”不苟言笑的何中尉往东城中学的方向瞥了眼,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说道。
“或许是吧!”封靖回过头,透过后视镜瞧了一眼何中尉,然后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窗外,略带悲凉的说道。
“可惜了。”何中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一座繁华的城市一夜之间就没了。”
“是啊,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捱不过折腾,包括人心。”
“如果可以重来,那你还愿意到东城来吗?”。何中尉的话语也悲凉了起来,但更多的是惋惜。
“呵呵,没想到你这种人也会说这样的话。”
“是人都有恻隐之心。”
“嘿嘿,也是,要不人与qín_shòu又有什么区别。”封靖笑了笑,继而又望向窗外,“要是可以重来,我应该还会到东城来吧,或许这就是命,谁都改变不了。”
“命?”何中尉重复着这个字。
“是啊!全都是命,一切都已经注定,不管重复多少次,都无法改变。”
“或许可以呢?”车子急刹住,两人不由得往前倾了下,何中尉回过头来,眨巴了下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封靖,说道,“或许还来得及。”
封靖的悲凉之情似鹅毛一般,一下子被微风吹去,空出一片清晰,他不由得一愣,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他不明白他要说什么,但他敢肯定刚才的话别有他意,并且没有恶意,因为他的双眼像极了他想像中军人的眼睛,充斥着正义与无畏。
“我们到了。”何中尉收回视线,仿佛刚才什么都没说一般,别过头往窗外望去,说道,“前面车子不能过去了。”
两人下了车,一眼望去,虽是一片废墟,但那条通往三坛山的道路却开阔得很,显然路是重新被铺修过,为军事而整修。所谓的车子不能过去,只是前面有岗哨,外来车辆一律不得通过,人员还需要安检。
何中尉和封靖都向岗哨士兵出示了证件,士兵上前来向他们敬了个礼,接着便一番搜查,显得很是严谨,不由得让封靖抬起眼来,往千米之外的建筑眺望。
三坛山周边的小山已经不见,一望无际的都是被挖土机推平了的黄土,有十来平方千米之大,足能让波音747自由起落。在这块宽阔的平地上,远远的能瞧见几架直-10,和十几架歼-20并列静候待命,显然军方非常重视三坛山的军事科研,也难怪孤鹰会不择手段的逼封靖为他做事。
在直升机和战斗机后面是两排五层的楼房,由钢铁搭建而成,看上去甚是宏伟。在两排教学楼的后面是一个圆形建筑,直径近千米,亦是由钢铁搭建而成,远远瞧去有点似鸟巢,但又有封顶,更像一个大锅盖,将整个三坛山盖在其中。
“里面到底是什么呢?”封靖不由的嘀咕了一声。
这时他跟何中尉已经坐上了一辆军用越野车,均速的往那两排楼房开去,微风在耳边轻轻地吹拂着,仿佛是要去参观一场展览。
何中尉听见了封靖的嘀咕,但却没有回头,只是瞥了他一眼,双目仍然的笔直的注视着前方。
封靖之前和朱清来过这里,也走进了那个大锅盖,但却因守卫森严,进入每个门都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