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紫衣岂能不明白徐烟雨说的这个道理,借着徐烟雨离开的机会,以带着父亲散心的名义一起去了德国。只有这样她才能安耽的回来处理何玖珊这颗定时炸弹,但是具体怎么做她却一点也没有想好。
可是,当她到了德国去看望肖泽乳娘的时候,老人家却没有待在别墅里,从那里的落满尘土和萧条的样子,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住了,她找了许多天都没有找到老人家,后来不得已去警局寻人,才得到老人家已经死了的消息。
为此,杨紫衣很气愤也很悲伤。肖泽的乳娘本来已经回了乡下老家,因为她赎回老宅,见不得那里的萧条,所以才把无儿无女,独自一人的老人家请了回来,帮忙照料院子。没想到让老人家遭遇不测,一把尸骨扔在了千里之外,故土难回。
愤怒的她找到徐烟雨质问,徐烟雨却不屑,言语不合两个人大吵了起来。而这一次争吵杨紫衣看到了徐烟雨从来没表现过的一面,眼前的烟雨妹妹似乎变的很陌生,陌生到令她心寒。
但是不管如何,何玖珊在廖瑾瑜身边的事儿,始终让她惴惴不安。而此时,恰好有了肖泽的消息,为了见肖泽,她回了c市,心里依然记挂着怎么要让何玖珊离开廖瑾瑜。
然而,当看到一项不喜油烟味的表弟居然进了厨房而且烧出一手好菜,还说都是为了玖儿才练出来的手艺,她迟疑了。她想,或许玖儿不是最好的姑娘,但却是适合他的。
杨紫衣说到这儿,淡淡的笑,清风徐来,吹起她头顶的发丝,那面容平静,似卸去了心里的千斤重担,终于她的罪孽有胆量说出来了。
“之后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了,肖泽并没有失忆,也没有残疾,只是他在曾经失忆的时间结婚有了孩子。你们一定都认为,我为了逃避他才去念月庵的吧?其实,不全是,我始终对何母藏着一份深深的愧疚,还有玖儿,如果不是我,她或许依旧是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我想她当时跟那个保镖厮混在一起,可能是因为寂寞,又或者为了寻求一丝保护吧,毕竟她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带到了异国他乡。”
廖瑾瑜剑眉紧锁,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开玩笑,说他的玖儿和那个保镖有染,徐烟雨你可真想的出来。不用再多猜测,这一定是徐烟雨搞的鬼。莫名的他想到了二宝,可是,算算时间又不太对,二宝的生日是六月初,而他记得何玖珊说过她被迫剖腹的时候,是在八月,看来他有必要去德国走走了。
五月末的s市,已经很热了,就在这份暑热来临之前的燥热中,何玖珊迎来了她的毕业答辩。
校园里,那一片银杏树的树林旁,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虽然足够低调和隐匿,依然引起了不少学生的张望。
车里,廖瑾瑜抱着平板电脑,看着屏幕上的何玖珊。讲台上的她,白色的衬衫,藏蓝色的齐膝短裙,虽然稍稍有点肥,但依旧掩饰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一头黑发已经剪短,长度刚好遮住她白皙嫩滑的脖颈。
他曾经答应过她,等她毕业答辩的时候,他会亲临,在一旁给她战鼓助威,他在兑现自己的承诺。是的,他给她的每一个承诺,他都铭记在心,重来没忘!
面对导师的提问,她侃侃而谈,眼里闪烁着光芒。还是那张熟悉的小脸,脸上的微笑却是那么的从容淡定,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
看到这样的她,廖瑾瑜很欣慰,他就知道他的小玖儿是偶然埋入沙粒中的一颗珍珠,迟早都要释放出璀璨的光芒。
但是,他不喜,不喜那一头乌黑如海藻般的长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虽然依旧很漂亮,甚至比前还要漂亮,而且干练,但他就是不喜。
是要剪去那三千烦恼丝吗?
犹记得她曾依偎在他怀中,抱着平板电脑上网,他总是喜欢把鼻尖放到她的发顶上,吸着那好闻的青苹果的香气,那个味道似乎只有在她身上散发出来才是最好闻的。而这个时候,他的手常常不经意的卷着她的发尾,让那一缕秀发,在自己的指间缠绕。
曾经,他说:“玖儿,我喜欢你长发飘飘的样子,为我这一生都不要剪短,好么?”
她笑:“等到白发苍苍也不剪吗?”
他说:“不剪!”
她依旧笑:“那不成了白发魔女,让人耻笑。”
他说:“那又怎样?又不是给别人看,我喜欢就行,懂吗?”
她翘起小嘴,“好吧,都说头发是三千烦恼丝,只要你不给我烦恼,这头长发就为你而留!”
这些无意中的调侃还清晰的停在耳边,她却已经剪掉了她的发,是为了剪断他给她带来的烦忧还是为了剪断对他的思念?
“玖儿,你的心里是不打算再留着你的廖先生了吗?”他默默的想,“不过,没关系,即便如此,我也会重新走进去的,我们的缘早已落地生根!”
掌声传来,何玖珊鞠躬谢过导师,翩翩的走下讲台,身上散发着优雅的自信。廖瑾瑜也关掉平板电脑。
“开车!”
“这就走了?”郑鹏程有些奇怪,先生这是啥意思,难道大老远的从德国赶回来,就是为了在s大的校园里看何小姐答辩的视频?乖乖,要是这样,在哪不都看吗!
“嗯!”廖瑾瑜点点头。
“您这一趟德国不是说不需此行吗?怎么还是不见何小姐?”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说过会帮她修复她折翼的翅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