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她的本性吧?
果然周成瑾最会相看女人,一早就说楚晴最会装模做样。
楚晴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恼道:“人家好心出来告诉你,你是怎么个想法?”
楚晟扯扯嘴角,说了实话,“我托人打听过她,性情挺好的,她是长女,很能照顾底下的弟妹,回到京都后跟几位堂兄妹相处也不错。”
这么说,应该是满意了?
楚晴看着他崭新挺括的直缀,顿时恍然,如果他不愿意,何必要特特地换身新衣?
一转念,又问:“你托谁打听的,妥当吗?”
楚晟笑呵呵地说:“是阿瑾,你觉得呢?”
“他来了?”楚晴惊喜地问,话出口便懊恼不已。自己真是犯傻,非得事到临头才告诉,肯定是之前就知会楚晟了呗。
可恨周成瑾竟然瞒着自己一丝口风都不漏,回去定要找他算账。
楚晟见楚晴这番娇憨,不必多问也知道在周家定然过得不错,欣慰地笑了笑,揽过楚晴肩头,低声道:“你好生过自己的日子,家里这边不用担心,父亲有我呢。两间铺子都布置妥当了,我请了个有经验的掌柜,只等秋闱一放榜,那边就开业。要是能考中,我就安心准备会试,要是不中,正好先打理铺子……父亲交友广泛,相交者有不少擅字画的,已应允我多求几幅挂在铺子里以供鉴赏。”
“我手里就有不少字画,父亲那里有单子,你看好了哪幅找我拿就是。”
楚晟笑道:“正要跟你说这事儿,每月月头挂上展示,月中撤下来,只赏不卖。不过要是有愿意把自己的画拿来寄卖也可以,咱们抽三分利。”
“嗯,嗯,”楚晴听得连连点头。
两人正说得热闹,忽听脚步声响,却是明氏亲自送客人出门reads;。
楚晴瞧见施韵飞速地朝这边睃了一眼,随即低了头。
而楚晟打过招呼,便退后一步避在了路旁。
楚晴陪着明氏又相送几步,跟王婧与施韵道:“得空到我们府上来玩,家里没别的好,花花草草养得还不错,过几日正好赏菊花,我给两位下帖子,可不能推辞不来。”
王夫人笑着代她们应了,“那敢情好,早就听说大长公主府的菊花很有名,我们一定去。不请也会自动上门。”
目送着几人离开,楚晴迫不及待地问:“伯娘,怎么样?”
明氏朝楚晟努努嘴,“阿晟已经知道了,你还糊涂着,嗯,嫁人真嫁傻了。”
“伯娘就会欺负人,”楚晴抱住明氏胳膊起腻,却见楚晟已长身一揖,“多谢伯母成全。”
明氏笑着受了,嘱咐他道:“你安心准备下场,其余诸事,我与你父亲商议。”
“是,”楚晟再施一礼,阔步离开。
楚晴喜滋滋地道:“那边没说几时成亲?”
明氏嗔她一眼,“皇帝不急太监急,八字还没合就想着定婚期了?你要闲着没事就早点生个孩子,大长公主许是想重孙子都着急了。”
楚晴低嚷,“伯娘,我还是不是你亲侄女?”
明氏笑着拉过她的手,“不是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有了侄儿媳妇还要侄女干什么?走,咱们回去合计一下聘礼,我估摸着你父亲是指望不上,只能从你这里揩点油下来。”
有徐嬷嬷点石成金的手段,加上周成瑾没少给她添银子,楚晴如今手头宽裕,也乐意拿出来用在楚晟身上。
两人写写算算合计会儿就到了吃饭时间。
明氏一早就起来张罗便有些倦怠,楚晴因来时在马车上打了个盹儿倒不觉得困,便没歇晌,想带暮夏在寺里逛逛。
问秋瞧瞧天色,烈日当空,西北边却有片黑云,“瞧着没准会下雨,奶奶要不带把雨伞?”
暮夏嫌麻烦,笑道:“姐姐越发能耐,都会观天象了。这么大太阳,下不了。”
问秋没办法,叮嘱道:“那你劝奶奶别走太远,看天儿不好赶紧回来。”
暮夏毫不在意地应了。
妙应寺占地颇大,但建筑不多,除去正对着寺门的大殿和白塔之外,就只有一座藏经楼,一处听经阁,再就是僧人们所住的寮房。无论殿宇还是楼阁都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
走在石子小路上,暮夏踮脚拽了把松针下来,随意用两根手指捻了捻,笑着问楚晴:“奶奶,你觉不觉得像是回了观月轩似的?”
观月轩周遭也是松柏林,还有四海酒楼里的忘忧阁。
好像周成瑾特别喜欢松柏,身上时不时有松枝的清香,非常好闻。
楚晴脸上浮起温柔的笑意,两日不见,她还真有点想他,想他温暖而强壮的怀抱,想他低柔又多情的声音,还有他肚子里千奇百怪的故事。
也不知,他会不会想到自己?
楚晴怔忪片刻,黯然叹了口气,蓦地感觉腕间一凉,上面赫然两滴水珠reads;。
竟然真的下雨了。
雨来得快且急,豆大的雨点劈里啪啦往下落,砸在地上溅起无数尘土,开头还能看清雨滴,一会儿雨水就连成了线。
夏天衣衫薄,很快就会湿透,想囫囵个儿地赶回院子是不可能的。
暮夏想起刚才经过的藏经楼,急匆匆地道:“奶奶,先去藏经楼避一避,等过了这阵雨再说。”
楚晴点点头,提着裙角往后跑。
藏经楼门口有两名身穿程子衣腰挎绣春刀的军士把守,见她们跑来,横刀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