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结,童言眼睁睁看着言靖东穿过了大厅,正朝着她的方向逼近过来。
他脸上有毫不掩饰的焦急,但那表情落在童言眼里,却是实实在在的讽刺。
一瞬间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言靖东就是乔歌死也不愿说出口的“他”。
这真的是......卧槽呵呵。
童言哭笑不得,扭头朝乔歌跟着医生进去的走廊看了一眼,站起身来准备走人。因为不想让言靖东看见,她站起身的同时把毛呢大衣的领子拉了起来,遮住了大半张侧脸。
此时言靖东已经走到了护士站,单手扶在柜台面上,正让值班护士帮他查看病患资料。
“哎呀,我跟你说过了,没有叫乔歌的。”值班护士被他问的有点不耐烦,声音不觉大了几分,同时伴有翻动纸页的声音:“你瞧这堆刚签过的单子里......等等,有一个,但是是家属签字,要不你去那边等候区找找?”
听到这一句,童言就是一惊,下意识朝护士站那边看了一眼,正对上言靖东朝这边看过来的脸。
隔着十米距离的两个人同时愣住。
我屮艹芔茻!
童言心中顿时跑过一千万头草泥马,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撒丫子开溜,扛着百米冲刺的速度就朝正门奔了过去。
看见她动,另一边言靖东迅速反应过来,紧跟在后面也冲了出去。
只留护士小姐和零星的几个人一脸懵逼的追逐着他们绝尘而去的背影。
......
医院主楼外面不过一百米就是街道,但是有围墙围着,所以只能去另一边的出口。
童言跑出主楼,在门口停了一秒,确定了出口的位置,正准备撒丫子开跑,就听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知道是言靖东追过来了,吓得她背后一凉,迈开双腿更快的朝大门口狂奔过去。
越跑越快,越跑越急,清晨的凉风呼呼刮过脸颊,带起一阵轻微的刺痛。
童言没心思管那么多,只是拼了命的跑,眼看着快到门口了,她没看台阶,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朝前扑了过去,路面铺设的瓷砖的视觉效果迅速放大,她下意识的用胳膊挡住了脸。
就在这时,她背后的大衣突然被人拽了一把,紧接着她朝前倾倒的身子就被那道力量带了回去,重心回归,她好端端的站在地上,她身后的人同时收回了手,握住她的胳膊一转,让她面对他。
“言瑾童!”言靖东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手还紧紧抓着童言的手臂。
他叫的是童言以前的名字。
师哥十多年没听见过,童言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微微一愣,看着他随即冷笑:“言先生,您认错人了,我叫童言,不是言瑾童。”
“......”言靖东微微眯眼,眼神里隐隐偷着危险,他停了两秒,“呵”出一声:“也对,我妹妹言瑾童很聪明,绝对不是你这种蠢货。”
“......”童言嘴角抽搐了一下,憋下一口气勒拳,忍着不揍他真好困难。停了两秒,她忽然冷笑一声,缓缓点头:“嗯,我是蠢货,那你是什么?蠢货的平方,还是立方?”
听她这阴阳怪气的动静,言靖东知道她话中另有所指,他抬头看了眼他俩站的位置,正好挡在围墙的出口边,旁边不远处就是一处开放的自行车停靠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言靖东冷着脸,直接拽着童言往那走过去。
两个人站定,童言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臂,满脸不耐烦盯着言靖东:“我跟你没话可说。”
“哦,是么?”言靖东微微勾起一侧嘴角,低头盯着童言,目光冷而危险:“可是我有很多话要问你呢。”他语气突然严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跟你有关系么?”童言瞪他,“话说您能搞清楚您是来干嘛的么,乔歌那边流||产应该做完了,作为孩子的父亲难道您不应该去道个别什么的?”
这话方才出口,童言就知道自己刻薄了,而且刻薄得令她厌恶。
可是她没办法,她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遇到言靖东,更有什么关系的事实,所以她才会用这么直接到欠揍的方式去提醒或者戳痛言靖东,希望他能就此放过她,好让她安全撤离。
“孩子的父亲?”
意料之外,言靖东听了她的话愣住了,随即他翻了个白眼,看着童言开始冷笑:“真的是几年没见,智商变低了不说,眼睛跟着也瞎,你是脑子塞进盲肠了才觉得我能看得上乔歌。”
“......”论刻薄功力,世上无人能及言靖东。童言嘴角又是一阵抽搐,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她抿唇瞪着言靖东瞪了好久,半晌才终于挤出一句:“不是你的你跑来干什么?你忽悠谁呢?你以为我三岁啊!”
“智商确实没比三岁高多少。”言靖东微抬了下巴,拿眼睛斜她,“那孩子是张叔的。”
张叔?
张叔是谁?
童言瞬间一脸懵逼。
言靖东仿佛看出她心中的想法,冷哼一声,往她面前走了一步:“张叔,爸的助理,现在是公司副总。他儿子跟你同岁,你俩小时候还一起玩过。”
童言转了转眼珠,印象中好像是有么个人,可是......
“张叔的儿子去年飙车出车祸死了,张婶年龄大了生不了,所以想找个年轻的......”说到这,言靖东也不往下说了,这种感觉让他很尴尬,他略微抿了抿嘴。
虽然他没说透,童言却是懂了,晚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