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蛇蝎般阴毒狠辣的女人,会是他那无论何时都保持着优雅涵养的三姐姐,他看到的,果然只是浅薄的表象吗?
芊凰强忍着剧痛,另一只手猛地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下了楚芊兰的面纱。
楚芊兰丝毫没有防备,猛地这一下就被芊凰把面纱给扯了下来,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面纱的缓缓脱落,芊凰唇角笑意愈寒,只怕楚芊兰还以为毒性在日益减轻吧,殊不知这毒,是她专门为她配置的,哪怕身体恢复常态,这脸,也绝不可能恢复如初了,甚至……全身的毒素都会转移到脸上,到那时,可就不是一张面纱能遮掩的了。
一副鬼颜瞬间暴露在外,一块块红肿的脓包和溃烂的肌肤狰狞有恶心的展现在众人面前,承受力稍稍差一点的楚芊芊和楚芊颜甚至开始干呕,这……还是女子的脸吗?
想到楚芊兰方才的话,众人纷纷将目光移向满目平静的芊凰,暗暗起疑,这一切,都是她做的?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子,怎么可能做到如此地步?
楚芊兰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容貌会在这里暴露,登时阴冷的目光紧盯着芊凰,嘴角勾起一抹狠厉嗜血的冷笑:“垂死挣扎?楚芊凰,还妄做困兽之斗吗?”她重新将面纱挂好,嘴角勾起一抹阴鸷冰凉的冷笑,眼中浮现出极其毒辣的光芒。
芊凰闻言嘴角有些苦笑的微微翘起,她此举不过就是想拖延些时间罢了,不过看来,楚芊兰比以往要更加沉稳了,当初执意要凌殇留她一命,也许真的是自己错了。
“晚晚,快起来啊,我的乖孙女,起来啊。”老夫人喊得嗓子都哑了,哭得老泪纵横,扔下拐杖不停的捶门,厉声喊着,“孟小姐,虽说国公府没了孟氏主母的位置,但侯府和国公府还是有些交情在的,你私自来死牢,就不怕老候老夫人迁怒吗?”
“国公老夫人,你这翻的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孟芷菡丝毫不把她的话当回事,满脸得意,“我祖母,能不能从床上爬起来还是个问题呢。”
她的话,让定国公和老夫人的心齐齐一凉,若不是候老夫人病危,只怕这孟芷菡也不敢如此放肆,难道,这次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吗?
芊凰冷蹙着眉,而此时,楚芊兰已经满目阴冷的狠踩在她的手上,还用锦靴在她手上反复转动,用尽全力去踩、去碾,十指连心,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全身都这刺痛,她的手早已被锦靴踩破了皮,甚至还隐隐有鲜血流了出来,那原本白皙的手指,已经开始溃烂红肿,痛得芊凰眼里噙着热泪,却硬是没叫一声,坚强的模样令人无比心疼。
“哟,还真是细皮嫩肉的,轻轻一踩就流血了呢,这还没上大刑呢,这样,孟小姐,总不能让你干看着,你也来试试,我踩这只,你踩那只,咱们把她双手踩烂了,一来是泄泄愤,二来嘛,看她一会儿还如何反抗得了。”楚芊兰面纱外那一双美丽的凤眸满是寒光,孟芷菡闻言更是十分得意的上前,抬脚就要去踩芊凰的手指。
“芊凰!”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牢门口响起男子极为狠厉的声音,紧急着,声音的主人已经飞速的冲了过来,在冲过来的同时,一双戴着白玉指环的手猛地抓住二人的衣领,猛的一甩,两人当即被甩飞了出去,只听两声闷响,两人的身子已重重的撞到对面的牢门上,然后顺着墙面慢慢滑到地上。
芊凰原本是手握着银针的,想着与楚芊兰拼死一搏,却突然看到熟悉的身影如同踩着祥云般朝她飞过来,待反应过来,那身材颀长的男子已经俯下身子,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熟悉的兰香,一如既往的白衣翩翩,却是周身溢满了怒意,仿佛燃烧的火球,要将眼前之人吞噬一般。
“芊凰,快,让我看看你的手,她们竟敢对你动用私刑!”东方曜将芊凰紧紧抱在怀里,迅速拉起她肌肤溃烂的手,用随身手绢轻轻擦拭掉她手上的血迹和污渍,掏出身上的玉肌膏,将那冰凉的膏药一点点轻轻涂到芊凰的手背上,每一个动作都极其的温柔,眼里带着浓浓的担忧和自责,“对不起,我来晚了,当初若是我能快些除掉她,你就不会落到如今地步了。”
说完,他墨黑色的眼眸冷地晲向看向楚芊兰,薄唇冷启:“念你是皇妃,本少给你几分脸面,带着你旁边的人,滚出大牢!”
楚芊兰此刻只觉得背脊像是快要撞断一般,迅速由身边的宫女扶起身来,边上的孟芷菡嘴里则喷出一的口鲜血,不同的是,前者眼中,露出几分惊恐。
如此冷冽的眼神,令她想起明珍转述的话,冉清风擅自出府抛头露面,遇到的俊美公子,还有他刚才说的话,难道,那位公子就是……
失算了!
楚芊兰狠狠的敲了下头,悔恨之意溢于言表,她原以为冉清风没见过什么世面,大街上看到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就称俊美,再加上听明珍说那公子瞳眸并非血红色,也就没多留心,谁曾想……会是东方少爷?!
谁也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东方少爷出手会如此很辣,连定国公都怔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开口,更别提是在一旁张大嘴巴眼珠子都快鼓出来的楚芊颜和楚云逸了。
不单是楚芊兰,连孟芷菡都知道,在这个时候惹上东方少爷不是明智之举,于是两人在宫人的搀扶下,也顾不得有多狼狈,跌跌撞撞地就溜了出去,孟芷菡更是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