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洛和舞璇不着声色的将这两人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个遍,最后舞洛的视线落到了昏迷男子腰间所挂的玉佩上,她目光闪了闪,这才缓缓接了离天的话: “我们此去北笠国,不会往安源城方向赶路,不过家妹略懂医术,倒是可以在这一路上为你家公子先行医治一番,然后在我们所经之地的下一个城点放下你们。你若是愿意,那边上车,若是不愿,那还是继续带着你家公子逃命的好,毕竟追杀你们之人人数不少,功夫也不差。” 舞洛边说着一边目光犀利的瞥了离天一眼,而离天一听舞洛这话,再看舞洛这架势,便明白对方必然也是身份不凡,并且武功高强之辈,如今他已是身受重伤,若是再这般带着主子逃跑,定是快不过后面的追兵的…… 所以,不管眼前之人到底是何身份,他也只能赌一把了! 离天脸上的威胁之意褪去,一脸诚恳的道: “在下先谢过二位姑娘。”语毕,便将昏迷的赧魈扶进了马车,车夫上前将车门再次关好后,便又开始赶路。 马车内,离天用身体撑着赧魈,舞璇神色淡淡的伸手为赧魈把了把脉后,又从袖中拿出一根银针在赧魈手臂上的刀伤处验了验,只见银针不一会儿就变成黑色,舞璇从手边医药箱中拿出一大捆绷带,两个不大的药瓶一并递给离天道: “你家公子此乃中毒之象,此毒霸道无比,蓝色药瓶中还有四颗解毒丹,每两个时辰给你家公子服下一颗,若你家公子能在服下四颗药后便醒过来,那便是性命无忧,否则,你也只能在下一个城点处寻神医救你家公子一命了。” 离天脸色大变,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就又被舞璇打断继续道: “白色药瓶中乃是可以清楚他伤口上残毒的药水,先为你家公子服下一粒解毒丹,再把他所有伤口都涂上一次药水,想必包扎这等小事亦难不倒你。” 离天紧抿双唇,终是什么话都没说的将药与绷带都接了过来,此时,舞璇按下手边的暗纽,马车便生生从地板中间升起一块木板将原本宽大的空间隔成了两半,如此一来,连男女授受不亲这一顾忌都解决了…… 离天咬紧牙关看着手中的解药,他无法确认这解药是真是假,更不敢就这样将药喂给主子,可看主子如今这状况,离天眼一闭,只能赌了! 按照舞璇所说的要求将解毒丹给赧魈服下后,离天便为赧魈褪去衣服,完全无视自己的伤痛,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为赧魈涂上解毒的药水,最后为赧魈包扎好后,他才有闲暇时间用剩余的绷带为自己处理包扎伤口。 离天一边默默计算着时辰,一边回想今日被刺杀一事。 今日主子一时兴起外出,身边只带了他一个亲卫,暗卫带的人数亦不多,主子是准备乔装打扮隐秘出行,底下之人的办事成效他是心中有数的,那么此次忽逢刺杀,对方能趁他们全无防备之时出击,便说明今日带出行的暗卫中有奸细! 再看这些人宁愿死也要重伤主子的架势,这背后指使之人,无外乎也就那么几位了。 离天眼底满是杀意,到底还是大意了,此次归去,太子府的暗卫甚至是整个太子府都需要重新清 洗,敢背叛主子之人,只有死了方可谢罪! 转眼,两个时辰便一晃而过,离天喂赧魈服下第二颗解毒丸后,他看了看天外渐沉的天色,他起身越过隔板,走到舞洛与舞璇所处之地对她们二人鞠躬行抱拳礼道: “二位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只是在下还想知道我家公子所中何毒?不知姑娘……” 离天看着舞璇,舞璇面纱下的嘴角一勾,她心底笑得不可开交,但眼底却一派冷清: “此乃东盛国皇室独有的寒凄。” 舞璇话音一落,离天盯着舞璇的眼神便多了震惊,察觉自己如此举动实属失礼后,离天垂下眼皮,再看向舞璇时眼里便多了几分敬重: “姑娘好医术,寒凄乃是无解奇毒,姑娘既然能配置出寒凄的解药,在下实在佩服!不知二位姑娘可有……”离天起了招揽的心思,舞洛和舞璇却没打算给他开口的机会,在他讲话表述出来前,舞璇淡淡的开口: “我也没保证你家公子在服下我的药后便一定可以醒过来,此时奉承我未免为时过早。” “……”离天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是何等精明之人,一听舞璇这话便明白对方已经洞察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而她们,亦没有投入太子翼下的打算。 心中虽是惋惜,但他也不会强求,毕竟此时正值六国关系复杂紧绷之时,倘若眼前这两人本就属于敌对势力,今日他的招揽便是引狼入室。 但其实,离天会出言招揽舞洛和舞璇,也不过就是出言试探罢了,若是舞洛和舞璇答应了,指不定离天就会开始调查她们,怀疑她们别有用心。 “不知二位姑娘准备在何处稍作休整?” 离天又问了另一个他如今格外关心的问题,这一次舞洛也没有拿乔: “北笠国的边城。” 离天的视线落到窗外的景致,此处距离北笠国的边城少说也还需两日的路程,可在此途中他又无法联系府中暗卫,再则,还不知此时府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万一太子府中已被叛徒控制,那他 如今放出消息,岂不是带着主子自投罗网…… 主子尚未清醒,又余毒未清,随着这二位去往变成亦未尝不可,在边城正好有他们的地下势力在…… “这一路上,若有什么用的上在下的地方,二位姑娘只管吩咐,在下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