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安德鲁斯疗养院位于深海市的郊区。四面碧水青山环绕。鸟语花香。果然是个宁静美好的地方。钱小沫扶着钱妈站在院子里。一座天使大型喷泉立于他们的眼前。泉水叮咚作响。池底还铺满了许愿的硬币。他们的耳边还隐隐回荡着教堂钟声的回响。这里。一切都是与世隔绝的。
“院长是英国华人。是我们家的老相识。很好相处的。”
连荣麟说着。领着钱小沫一行人朝里走去。
院长已经在里面的紫藤花树架下。等候他们。
连荣麟在路上向钱小沫简单介绍过。院长叫做李乔。半道出家却是金融界巨子。在英国、美国颇有盛名。后來在人生顶峰毅然放弃自己的集团。投身慈善事业。开办疗养院。第一时间更新因为他本是学医出生。又有做神父经验。所以待人处事格外的宽厚大方。
钱小沫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已经倍觉亲切和蔼。
李乔的年纪和钱爸差不多。满脸的络腮胡子像极了圣诞老人。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时候。
很快。双方熟悉过后。李乔院长亲自为钱小沫一家人安排好了所有。李千雅和柯浩瀚都在房间里帮着钱爸钱妈张罗。钱小沫则跟着连荣麟走了出來。当面向李乔院长致谢。
李乔院长乐善好施。让钱小沫安心就是。还不忘记对连荣麟笑道:“你的太太很是漂亮。”
话音落地。钱小沫尴尬地看了眼连荣麟。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连荣麟则大度多了。一把搂过钱小沫的肩头。笑道:“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连荣麟是谁。挑女人的眼光。肯定是数一。绝不数二。”
李乔院长哈哈大笑了起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好久沒去看你爸爸了。他怎么样。”
“他都好。女人比我还多……”
连荣麟和李乔院长闲聊着。在疗养院里走了起來。
钱小沫挣脱了连荣麟的胳膊。闲庭信步地跟在李乔院长的身后。听着他们两人闲聊家常。钱小沫才渐渐意识到。她从來沒有听连荣麟提起过家里人的事情。
就拿眼下说吧。李乔院长既是老相识了。连荣麟也不愿意过多提及家里的状况。
钱小沫有点好奇地打量着连荣麟。不知道是因为圣安德鲁斯疗养院的宗教气息浓厚。还是因为连荣麟有意无意的遮遮掩掩。钱小沫觉得他突然变得好神秘。这种神秘的感觉。就像是现在的雷铭。令她捉摸不透。
雷铭……
这个名字。为什么总是在不经意之间窜入她的脑海。
他的皱眉。他的微笑;他的霸道。他的宠溺;他手掌的温暖。他唇瓣的轻柔。此刻铺天盖地似的。像一阵狂劲的龙卷风扫荡在钱小沫的大脑里。搅得她心里一阵烦闷。
钱小沫顿下了脚步。眉头紧蹙着。同时。疗养院的上空又响起了教堂的钟声。嘹亮清远。听起來令人心里顿觉一片开明。豁然开朗。在清亮的基调里又不失庄严肃穆。让人能感觉到一种虔诚与质朴。听过钟声后。钱小沫心里的阴霾终于渐渐散去。
李乔院长显然注意到钱小沫。转过身來。问道:“你信教吗。”
钱小沫回过神來。赶紧摇头。“不……我只是觉得。这个钟声令我特别的舒服。”
李乔院长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指了指教堂的方向。“來吧。钟声是这里敲响的。”
钱小沫和连荣麟又跟着李乔院长到了教堂。教堂里零星的坐着几个人。他们有人在诵念着什么。有人双手合十像是在祈愿。第一时间更新钱小沫第一次來教堂。也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进了这里。灵魂有种得到洗礼的感觉。整个人都冷静了不少。
“院长……”
教堂里有人低声轻唤着。快步朝李乔院长走來。
李乔院长向钱小沫和连荣麟道了别。自又朝唤他的人走去。
钱小沫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连荣麟挨着她。见她脸色苍白。若有所思的样子。低声说道:“我小时候。经常來这里。”
“來疗养院。”
连荣麟点了点头。钱小沫不解地问道:“有几个正常的小孩。沒事來疗养院啊。”
“他们说我那个时候病了。病得很厉害。要來疗养院治疗。”
“为什么不去医院。”
连荣麟淡漠的一笑。“他们说。连家的孩子要是去住精神病院。会丢了连家的脸面。”
钱小沫怔住了。连荣麟扭头过來看着她。笑道:“是不是在看我。有沒有精神病后遗症。”
钱小沫的眉梢一挑。一拳砸在连荣麟的胸口。转过身去。“我就知道你在逗我玩。”
连荣麟捂着胸口佯装很疼。却是得意的一笑。不可置否。又说道:“我那时候也很喜欢坐在这里。心里越是烦躁不安的时候。越是喜欢在这里坐着。有时候坐下來。便是一整天。不知不觉的。”
“还想逗我到什么时候。”
连荣麟沒有回答钱小沫的问題。“那个时候我还想过。等我以后长大结婚了。一定要來这里的教堂举办婚礼。不用请太多的人。只要我和新娘两个人。加上院长做神父。我便觉得知足了。”
钱小沫看着他。蹙了蹙眉。“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连荣麟凝视着她的眼眸。含情脉脉。到了舌尖上的话。却咀嚼好半天。怎么都开不了口。
教堂的钟声又响了起來。一群白鸽展着翅膀从教堂的屋檐顶上腾空而起。透过教堂七彩玻璃窗。斑驳又微弱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