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沫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好像真的看见了雷铭一样。
她明明如此爱他,却偏要欺骗自己去寻找什么自我,难道爱着雷铭的那颗心不就是她的自我吗?钱小沫啊钱小沫,你真的太愚蠢了!那颗心就在你的手上,你却还要去寻找,最后到头来,到了这种境地,你连一句“我爱你”都没有对他说过。
钱小沫,这是你欠自己的,也是欠雷铭的,那句——“我爱你”。
“哈……”
钱小沫又长长地喝出了一口白气,浑身一阵痉挛抽搐,她彻底昏厥了过去。
寒冷的夜风吹来,夹杂着零星的雪花落了她一身。
空阔的黑夜下,一个可怜的女孩在一堆破钢筋水泥下蜷缩着身子,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绝望,如黑夜的魔爪般,将钱小沫彻底吞噬。
……
……
夜幕笼罩下,昼伏夜出的生物开始活动。
阿远的同伴叩了叩门,门里传来了阿远的声音,他才侧身快速走了进去。
“兄弟伙儿们都准备好了。”同伴压低了声音,却是难掩的激动与亢奋。
阿远在电脑上捣鼓了一阵子,才摁下了回车键,起身笑道:“视频证据已经拷贝好了,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我们出了意外,会有其他人帮我们把视频证据呈现到东家面前。”
“哼。”同伴了冷哼了一声,“我就不怕死,更不怕奎因,我只要能替影哥报仇,我死而无憾!”
阿远迅速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穿在身上,拍了拍同伴的胳膊,“视死如归的精神是好的,可我真的不想为了简念一个人搭上我们兄弟这么多人的命!他,不值得。”
说完,阿远拧开门把手离开,同伴紧随其后。
两人压低声音边走边讨论着,公馆里的每个角落都是黑衣人站岗。
莫名的,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紧张的因子,让人不安。
“钱小沫到现在好没有回复。”
简念的卧室阳台上,连荣麟推着他的轮椅,看了眼时间,呢喃出声。
简念手里紧紧攥着手机,皱着眉头,“我的人已经说钱小沫和雷铭离开了基地,可是现在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了,钱小沫不可能不和我们联系。”
“会不会,你的人撒谎了?或者,中途发生了意外?”
简念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奎因的心思,谁也猜不准。
两人之间再度沉默下来,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气压低得压迫在他们的心里,连呼吸都抽搐得疼。连荣麟忽然说道:“我可以从地道出去,打听消息。”
“你怎么打听?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小沫的情况,贸然和她联系,说不定会暴露她。”
“可……我们也不能干坐着什么都不做啊?”
简念冷笑道:“我们能做什么?”
“……我们……”连荣麟刚开口,千言万语堆在舌尖最后被风凝固了。
简念望着眼前一束束晃过的手电筒亮光,像是心里被一刀刀割过,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很烦躁。搭在扶手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陷入了肉心里,他也毫无知觉。连荣麟站在他的身边,风吹拂着他的秀发在空中张牙舞爪,脸色惨白如雪,双眸里又是担忧又是仇恨的目光复杂得比黑夜还要浓稠。
公馆的大门方向忽然传来了吱呀的声音,简念和连荣麟两人循声望过去。
这个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了,是公馆前花园那扇大铁门被打开的声音。自从简念被囚禁在公馆后,这扇门唯一一次打开还是钱小沫登门拜访的时候。这个时候,门怎么会开呢?难道是有人来,还是有人走?
简念和连荣麟两人对视一眼,就看见黑暗中亮起了刺眼的车灯。
“这么晚了,什么人要离开?”连荣麟呢喃着,“阿远不是下了禁止令吗?”
“禁止令是他下的,当然他也可以撤销。”
“你的意思是,阿远要离开?为什么?”
简念还没开口,卧室忽然传来了敲门声,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少东家,管家请您去书房。”
“有什么事?”简念问道。
“是东家传来的消息,管家已经在书房了。”
话音落地,黑衣人没有多话离开了。
简念和连荣麟面面相觑,今晚似乎过于异常,让简念和连荣麟的心里满是疑云。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连荣麟说得干脆,“真有事,他会自己来找你。不知道为什么,我心跳的很快很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从小沫迟迟没联系,到阿远约你书房见面,事情……绝对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简念无所谓的咧嘴一笑,目光却是森冷的寒意。
“所以,我更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