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嘴,“寒烟……”
叶寒烟恩了一声,脸色淡淡的没有任何变化,唯有身侧的手不由自主轻攥了一下,很快就放开,笑了,“这件事我从来没说他错,他要陪康年华是情理之中的事,他喜欢她就去陪她好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出车祸那是我的事,他不知道又怎么样,我有什么可怪他的?”
“不,他不喜欢年华。”
柳安娴本来想听她说完,可是听了一半就忍不住打断了她,“只不过因为年华的腿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的,所以这么多年,不管是你伯父和我,还是湛北,我们都对康家……有歉疚。所以湛北对年华才会这么好,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以为他喜欢年华。”
可事实上,在年华的腿没有出事之前,那孩子跟年华,只能算是最最普通的朋友。
哪怕康家和靳家是世交,哪怕年华从小就优秀,可湛北对她,除了比对着其他普通女孩子的时候多说那么几句话,根本就没有其他任何区别。
只是后来……所有的事都变了。
叶寒烟知道她不会说谎,可是这些本该能让她震惊的事,此时此刻,却无法在她心里掀起任何波澜,除了最初那么一丝丝的恍然与诧异,就不剩其他东西了。
“恩,原来是这样。”她低声道。
柳安娴无法看透她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今天来这里似乎是白跑一趟,没有达到预料中的效果,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斟酌着问道:“寒烟,你恨他,是因为他陪年华出国吗?”
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说不清是具体哪件事让她恨上了他,也许是那些事堆积在一起,最后忍无可忍。又或者她根本不恨他,只是不想看到她,单纯的希望这个人不要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这样,或许她就不会做噩梦了。
叶寒烟敛了敛眸,笑看着她,“伯母,您好像是来当说客的。”没等她点头,便又继续道:“不如您去劝劝靳少爷——好女人哪里没有啊,何必吊死在一棵无法开花结果的枯树上?”
“砰”的一声,公寓的门被人大力推开。
叶寒烟看着门口那个满脸阴沉仿佛被寒意覆盖的男人,笑容微僵了一瞬。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听了多少,但最后一句,肯定是听见了的……
张特助又是尴尬又是无奈的站在男人身后,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妈的刚才为什么好死不死没有把门关上呢,为什么少爷又正好在这个时间出现了么?不是说好让他送饭的吗?
柳安娴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除去刚开始那一瞬间的尴尬,很快就恢复如常。
“湛北,我来看看寒烟。”
“妈,您回去。”
“那我走了,不打扰你们。”
柳安娴提着包从叶寒烟面前走了过去,临出门之前,还是转身说了句:“寒烟,对不起。”
她走到外面,张特助跟着她一块儿离开了,连公寓的门也随之关上。
叶寒烟看着门口的男人,调整了一下僵硬的脸部表情,缓缓笑出来,“你怎么来了,不是让张特助给我送饭了吗,怕我不肯吃,所以特意过来走一趟吗?”
靳湛北只是盯着她看了几秒,缓步朝她走过来。
叶寒烟有些紧张的往后退了两步,膝弯磕在沙发上,猛地一下跌坐下去,与此同时,男人的脸色也是一变,在她跌进沙发的刹那,整个人已经到了她面前,抱住她和她一同跌下去。
她松了口气,可是身上的重量压得她几乎无法喘息,眉心一蹙,“靳湛北,你起开!”
靳湛北调整了一下姿势,身体依旧在她上方,只是隔了一段距离没有再碰到她,除了圈在她腰间的手依旧没有撤回,男人嗓音低低的问:“有没有摔疼?”
叶寒烟杏眼一横,“沙发是软的,我就算真摔了也不可能疼,你装什么装?”
他低笑着恩了一声,“你倒是越来越聪明了。”
可第一反应还是怕她疼,哪里想得到这么多?
“以后走路看着点,别有事没事就摔一下磕两下,你现在的身体不比从前,知道吗?”
“……”
她什么时候有事没事就摔一下磕两下了?
叶寒烟懒得理他,双手并用又推了他几下,“你重死了,快点起来!”
男人的力气又哪里是她能推得动的,俯着身,滚烫的呼吸扑洒而来,在她肌肤上激起了细细小小的疙瘩,他不为所动的继续在她耳边低语,“以前真的压着也没见你说我重,现在只是抱抱你,你就这么嫌弃我。叶寒烟,你不只是越来越聪明,还越来越娇气了。”
她眸色一闪,耳根腾地升起一阵恼羞成怒的热意,这个臭流氓!
叶寒烟拧着眉毛,恶狠狠的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我现在的身体大不如前?”
“恩。”
他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我妈突然过来,你还没吃饭吧?去洗手,我去给你热饭。”
说完,便放开她,直起身子缓缓走进了厨房。
叶寒烟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差点没忍住叫住他,他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都没听到?
不,不可能。他分明就什么都听到了,看他刚才进门时的脸色就知道。
叶寒烟闭了闭眼,拿着沙发上的抱枕狠狠摔到了另一个沙发上,咬牙低咒:“神经病!”
她洗完手又磨蹭了一会儿洗了个脸,等她走到厨房的时候,男人已经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