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海确实知道陈易,知道他们泉城出了个牛逼到极点的人,可以不甩4762的面子,前些日子去京城,也与伏千里打过照面,听他叮嘱过一些事情。
到了陈易这个层次的人,已经不惧国家系统的约束,若真惹急眼了,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在伏千里眼中,陈易又是一个一言不合就敢拔刀拼命的二愣子,那还好好嘱咐嘱咐当地行政官员,别去触这个愣头青的霉头。
不然,华夏之大,恐怕也没有哪个人能治得了他,就是伏千里,此时也已不是陈易的对手。
段玉海当时听说,可是实实捏了一把汗,后花园中养了头猛虎,还是位脾气不好的猛虎,任谁也要心中惴惴。
好在陈易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别人不去招惹他,他也不会无事生非,纵然有惊天修为,也仍旧本本分分做人,享受娇妻环绕,老娘唠叨的幸福生活。
几人闲谈了几句,大都是没有营养的客套话,段玉海提出此间事毕,他请客做东,与陈易好好聊聊,他对风水卜术也很有兴趣,希望可以与陈老师学点皮毛,闲来无事之时,可以自娱自乐一下。
陈易笑着答应。他明白,这段书记感兴趣的并不是风水卜术,而是他,其实就是在变向地向他示好。
几句话的工夫,那些参与救援的消防官兵很快撤出事发地,一个个带着疑惑的神情,想不通胡支队长脑袋到底被哪头壮驴给踢了,怎么会在如此紧要关头,做出如此令人费解之事。
胡立夫一张冷脸黑成锅底模样,自从发出“收队”命令后就一言不发,叼着的香烟屁股都快咬断了。
他同样想不通!
陈易那货疯了就疯了,怎么省里一众大佬也跟着发疯!
周围那些围观之人,媒体记者,工地工人,被埋人员家属,也都是在议论纷纷,喧哗不停。
“怎么撤退了,人还没有救出来呢!”有人惊呼。
“哎呀,这群人,拿着纳税人的钱不干人事,太可恨了,刘记,你可都看到了,一定要给他们曝光出去!”一位摄像师扛着机器,咬牙切齿对身边那位拿着话筒的妆容俏丽的女记者说道。
“各位首长,你们怎么出来了,俺家汉子还在里面埋着呢,求求你们,救救他们吧……”,有家属在哭喊。
陈易见所有人都撤退完毕,冲张飞使了个眼色,一个起跃,便从身前五六米高的断层跃出,稳稳落下,衣衫飘动,如同一只飞翔的大鸟。
“操咧,以往都是跟在陈易身后吃香的喝辣的,这次咱们也该出点力气了!”
张飞硬着头皮招呼兄弟们,几十个绿盔绿甲的公安干警,连成一道人墙,开始驱赶周边闲杂人等。
他做了将近十年的警察,还从来没有一次向这样心虚过,虽然知道陈易有这么做的目的,可那些家属也有留在这里的理由,十分头疼。
“你们做什么,我们是记者,我们有知情权,你们不能暗箱操作,大众有权利知道真相!”有不怕死的记者拿着摄像机对着张飞那张黑脸狂拍。
“噫~,一群官老爷,哪里会管咱们的死活,他们是生怕处理不好,要担责任,不想让我们知道!”
“公安同志,公安同志,您就让俺留下来吧,孩子他爸还埋在里面呢,俺不能离开啊……”
面对着这一群叫喊之人,张飞当真有一种旧社会蛮横酷吏的感觉,只有自己利益,完全不顾百姓死活。
“大家安静些,不要多想乱猜,我们正在全力救援,只是因为那水有毒,毒质散发到空气中,会对大家身体造成伤害,这才请大家离开!”
张飞在这紧要关头,终于想出了一个理由。
倒不是他胡编乱造,而是陈易刚才叮嘱过他们,让他们也离得远一些,不然水中“毒质”会对人的身体造成极大损害。
“胡扯,你们分明就是不敢让公众知道真相,这才驱逐,你们这群杂碎!”有人不同意。
“说吧,你们拿了开发商多少钱,官商勾结,没个好东西,别指望用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欺骗我们。”有人想把水搅浑,故意往他们身上栽赃嫁祸。
“就是,那水质跟我们泉城的水差了许多,分明就是工业废水,谁知道你们在这里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错,他们才没有这么好心呢,下面肯定有东西,不敢让我们知道!”
又是一阵嘈杂的喧嚣与怒斥,甚至将被埋之人家属的叫喊哀求之声都掩盖住了。
张飞也不是随便乱捏的软柿子,这分明就是有人想要趁机搞事情,光秃秃的脑袋配上一口白牙,看起来相当血腥与暴力。
他伸手摸到了腰后挂着的手铐,抓过叫的最欢实之人,“咔嚓”一声轻响,将其牢牢铐住。
“哎呀,你做什么,我犯什么法了,凭什么铐我?”那人先是一惊,接着就爆发出狼嚎一般的叫声,仿佛张飞不是铐住了他,而是把他是手掌给拧断了。
他身边还有几人,一看事情不好,也都吆喝起来,什么“警察~打人”,“警察与开发商勾结串通”等等话语顿时响了起来。
张飞刚才出于一时冲动,却没有想到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也发现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绝对有着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一发狠,就想要把这几个叫嚷最欢的家伙统统给抓回去,给他们来上半个月的拘留。
扰乱治安,造谣生事,蛊惑民众,对抗警察,妨碍执法,这些就够他们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