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在丰原有不少赌坊,明面儿上,这家赌坊是别人的,并未牵扯到太子。但其中负责运营的,属下已经查清了,是太子的心腹骰士。这小子想去报告,被属下错杀了。”
“然后呢?”慕容毅冷眼看了他一眼,虽是没有什么暴躁的言语,但只他淡淡一眼,便觉得胆寒。
千寻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丰原的官僚是咱们的人,已然拿了供词呈报京城。”
“拦下。”他甚至没有一点犹豫,“你以为区区几家赌坊,父皇会拿太子怎么样?赌坊里若是没有什么大幕,父皇才懒得管。”
这便是太子的优势,可以得到父皇的一再纵容,纵然是犯了弥天大错,也一样可以瞒天过海。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想要弹劾太子的御史台要么是被杀了要么就是懒得再去蹚浑水。现下朝野之中是乌烟瘴气的。
他那位本该治理朝政的父皇,竟是想着如何去长生。
国将不国,有什么意思?
“是,属下明白,这便去办。”此时千寻领命,就要退下去,但慕容毅又开口,“且慢,通知白一然可以行动了。”
“是!”
苏梨落没怎么听明白,斩断了林环的八条线,暗中被杀这么多人,皇帝终究还是知道的。但太子不敢明说自己养了这么多的暗卫,这个亏只能咽下去。而且,太子贪财贪色,丰原距离京城不远,那几家赌坊都非常有名气。现在下手,断了他的财力,慕容毅知道太子暗渡陈仓搞的鬼绝对不止这一条。
“殿下,您是想一点点拔除太子的势力吗?”苏梨落皱眉,那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嘛。
慕容毅挑眉,眸子沉了沉,不再说话。这件事情,她没有必要知道。血腥味太重。
随便一个命令便会死伤过百。
但没有牺牲,就不会有胜利。
“你不必知道。”
又是这一句,苏梨落略微有些不满,“不知你这性子,是怎么讨女人欢心的。”
她一转头,便对上了他那暧昧的眼神,“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知道什么?”
他伏过身来,轻轻的在她耳畔说了四个字,苏梨落咬牙,霎那间满脸通红,将他推开。
“别闹!”
他似是得意的一笑,掀袍去了书房。让她一个人凌乱。
此时紫玉忽然上来,低头对她说道,“娘娘,林小姐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苏梨落一笑,伸出手,紫玉扶起她来,缓缓朝林小乔所居的别院走去。
“她是该着急了,那么多条人命都牵扯进来了。”她轻声说道,眼神温柔如水。
紫玉点头,“是的娘娘,只是……她真的会老实吗?万一她哪日反咬一口,岂非大祸?”
其实苏梨落也想过这件事情,但是她觉得林小乔不是这样的人。她重情重义,觉得林环待她如亲生母亲,非常感激。而她不过就是棋子而已,或许她到死才会明白这件事情吧。
当苏梨落来到她的院子里的时候,她正在看书。娴静的样子,还真的跟大家闺秀毫无二致。
“林小姐。这些日子可还自在?听闻你想见我,我便亲自来了,可是有什么事?”苏梨落笑着,却是让人丝毫看不清楚她的想法。
这时候,林小乔起身,对着她行礼,说道,“姐姐,听闻京中林家受挫,我猜想这是跟王爷有关。”
“你在这深院之中自然不知道外面事情的凶险,你若是只想问这件事情,请恕我不能告诉你。”
苏梨落并非是不想告诉她,而是为了吊胃口。为了让她能够更加忠诚,只有铺垫得足够好,到最后爆发的力度才是最好的。
林小乔自然只想知道关于京城的事情,一时有些着急,冲了上前去,许魏一瞪,挡在了她的面前,“林小姐有什么事好好说,不必动手动脚的。”
“罢了,许魏,你让开。既然她想知道,我便让她知道个明白。”苏梨落冷哼一声,缓缓说道,“你可知道前几年的南境灾荒,你还是记得的吧。赈灾一事是由太子来办,而落在灾民手中的银两却不足十分之一。十中之五被你那救命恩人林环给贪了。去年,民不聊生,要是我记得没错,你就是那里的灾民之一吧?这是林环一手造的孽,却将无辜的你捡来作为棋子。你觉得,她真的是待你是真心的?”
“再说说去年的泸州惨案吧,当时泸州有个大家门户,全家二十几口人,在一夜之间被人屠杀殆尽。这可不是你最爱重的救命恩人做的么,二十多条人命,他们就当他们是畜生。第二天,那血流成河,却无人敢去喊冤。谁都知道这是谁做的。他们没有那个胆子啊。不过就是杀了个地方的富商,又不算什么,父皇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你可曾感到寒心?还是说,在听说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你还会觉得她是你所敬重的人吗?这几年来,她派你去杀的人,有几个你是知道缘由的?”
苏梨落一直说着,林小乔一直都在沉默。
她知道这个林小乔的心中还是带着些许的良知的,现在也是说服她的最好时机。
“王妃娘娘,或许你说的是真的。但夫人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做个白眼狼。”她果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苏梨落冷笑了几声,说道,“你不想做白眼狼?那么便会有更多的人死于她的手。现在我便告诉你,林夫人的暗线全部都被王爷斩断,她现在就是落了水的凤凰,再也不能那么容易了。王爷能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