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可谓是惊险刺激,晚上的时候,苏梨落终于回过神来,她难过的帮着阿娞瓦把她的同伴埋了起来。
慕容毅跟赛高制定好了明天的找水方案之后,才从营帐走出来找苏梨落。见她难过并未上前。他是见惯生死的人了,所以对此没多大感觉,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阿娞瓦看到慕容毅点了点头,推了推苏梨落道:“你男人来找你了,赶紧走,别哭了,他们看到了万一不肯离开怎么办。赶紧让他们消停的走,下辈子投胎到个好人家才是真理。”
苏梨落一直都不相信轮回转世的说法,可是她的存在就是个悖论。现在她到希望真有来生,也希望如阿娞瓦所说的那样,他们能投胎到个好人家。
她看着站在远处的慕容毅,叹了口气走了过去,“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不是说明天要去找水源吗?”
慕容毅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牵着苏梨落就往营帐走去。“刚商量完,看你不在营帐里,出来看看。”
“阿日麻才不到十五岁,是个善良的孩子,每天把自己的羊奶留给我喝,说让我长得胖点,就不会怕挨饿了。”苏梨落淡淡的说道:“可他就这么死了。连恋爱都没谈过。”
“战争就是如此,想要结束这一切,就必须要先结束战争。”慕容毅毫无波动的说着,“所有的江山都是靠着成堆的白骨堆积出来的,你看这六万军队,没成年的也大有人在。”
“他们拼尽性命换来的江山,凭什么你们坐享荣华富贵?”苏梨落情绪忽然激动起来。
慕容毅冷静的看着她,淡淡的说道:“凭什么,凭他们心甘情愿,凭他们没有坐在高位的本事。你当我不想让他们都享受荣华富贵,但是可能吗?”
“你看看当今的兵马大元帅,看看你父亲苏侯爷,他们哪个不是在自己的领域了征战,打败了无数人才有今天的位置。”
慕容毅无奈道:“你当我不想让他们回去吗?可是他们能做什么,读书?种地?还是进京当官,或者有个一技之长?”
苏梨落疲惫的闭了闭眼,哪个朝代都一样。人有个一技之长就能活着,什么都不会就只能任人宰割。这些士兵也都想建功立业,成为一代名将,可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呢?
两人久违的见面又只剩争吵,慕容毅皱着眉指着一旁的营帐道:“你跟阿娞瓦就住在这里,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
说完转身就走了。苏梨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几次想要张口叫他站住。但每次都没有喊出声。她不知道慕容毅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跟自己分开,难道皇宫里的休书是真的。
他们从此就是路人?
苏梨落突然就有点想哭,她费尽心机,差点死在沙漠,就是为了能够见慕容毅一面。现在两人好不容易见到了。慕容毅居然对那天的事情没有任何的解释。
如今更是把她扔给了沙盗一伙儿不管不问。她想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这么拼命的来这。
其实事实上并不是慕容毅不管苏梨落,而是他们现在条件艰苦,不少士兵都幕天席地的躺在外面。他的营帐里也一堆的士兵,实在是不方便。
就给她们两个女人搭建的小营帐都是赛高用的自己的帐篷。住宿条件艰苦,想要住在一起实在是不方便。不然慕容毅不用说,自己早就跳起来办了。
苏梨落皱着眉躺在营帐里,阿娞瓦并没有回来,而是跟赛高他们围在墓地旁边唱歌,唱他们大漠的歌谣。歌声委婉悠长,嘹亮的嗓门加上悠扬的曲子,并不显得悲伤。
这曲子将大漠的洒脱不羁的性格展现的淋漓尽致。苏梨落听着听着突然笑了。她有点羡慕这些沙盗了,能够活的这么的恣意。
歌声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没有人打扰他们。这是大漠的传统,用悠远的歌声送亲爱的故人离开。没有人哭,当然除了苏梨落。
一夜无话,第二天赛高起的特别的早,他手里拿着类似洛阳铲的东西,看的慕容毅直皱眉,“你这是要下墓?”
赛高摇了摇头,把铲子拿起来道:“这东西有很多种用途,我用它主要是看土地的湿度,如果一铲子下去,能带出湿润的土地,那么就证明这下面的水我们能挖出来。”
慕容毅点了点头,叫了一队人马和自己一起跟赛高往山脉里面走去。
赛高边走边看周围的树木,除了他以外就都是中原人,对树林没有什么研究。慕容毅也只能分辨的方向,再多打仗也用不着。何况他当时主打的是草原。
“看树木的涨势,水源在上面的回更茂盛一些,但是枝干并不粗,因为不用延伸根部去找水,所有的营养可以用来生长树叶。”
赛高指着两人多粗的树干道:“这种树木下面的根估计能延伸到沙漠那边去,所以这里没有我们想要找的东西,往那边走看看。”
慕容毅全程只是安静的听着,并未提出任何异议。赛高敢自己跟他们出来,自然就没打算耍任何花招。营寨那边他已经安排好人指挥,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提。
一行人又走了半个多时辰,在营寨东北方向,这里的树木涨势惊人,赛高满意的点点头,二话不说就往地下下铲。
一铲下去,只有铲尖的泥土是湿润的。赛高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行,我们得换个地方。”
如此一来而去,换了十多个地方,才找到一处湿土能过半个铲身的。赛高忙招手道:“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