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旸刚出内院,三七就来报锦衣卫已经把人带走了。林旸快马赶到北镇抚司的时候,锦衣卫已经开始挨个审问那些人。林旸正纳罕锦衣卫的动作怎么那么快了,刚踏进去便看见沈律以手支颌坐在当中的太师椅中,两边是正在审讯的人。
他见到林旸挑眉一笑道:“你来啦,放心还没有人能在锦衣卫手中瞒住话呢。”林旸扫视一周心中不忍道:“不过是询问这些人是否知情,何必动用那些刑讯。”沈律嘲讽一笑:“妇人之仁。”林旸皱眉,□□之声不绝于耳,他虽然急于知道消息,可是这样的手段太过于残忍了。
沈律站起身道:“这些人撑不过第一轮的,也吃不多什么苦头。”说话间,那些人乱作一团嚎叫着把各种消息都说出来。
林旸算是理清了来龙去脉,林昀先是和宝玉一同来了戏班子,叫走了锦官,之后又一个人过来了绝色后妃。他是第一次见到戏班子的后台,东看看西逛逛,几个戏子都看见他了,见他衣着不俗,知道是高门家的小公子告诉了班主要把他送回内院。
有个叫顺官的自告奋勇要送林昀回垂花门,班主见这个顺官平日里老老实实的,就答应了嘱咐他把林昀送到垂花门找到内院当差的人再回来,可是一直等到他们被关起来也没见顺官回来。
林旸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让顺官把林昀送回去的,班主说大概是夏公公到来之前一刻钟前。“夏公公来之前可曾有人到你们这里找我小弟?”班主摇头道:“没有人来问。”“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小弟不见的了?”“是里面传话说小公子不见了,要把我们关起来的时候。”
林旸转问锦官:“你和宝玉怎么见得面在什么地方说话呢?”“宝玉先领着小公子见了我,然后把我叫到很偏的花园子里头说话。”结合之前青团说的,宝玉是派了人去找,可是找的人不上心胡乱找一找就回来了,因着戏班子离的远便没去,若是能多走几步路,林昀未必会失踪。锦官补充一句道:“那些找人的下人回来说找了一遍没找到,又说夏公公来了,外院乱哄哄的,小公子身边的姐姐一听便跑回内院了。”
看门的小厮说顺官把林昀送至垂花门,前脚刚走后脚便来了一个人说夏公公来了让他们去外院洒扫恭迎夏公公,就留下一个人看着林昀,而等他们回来时那个人却不见了,因为下人们经常偷奸耍滑,这几个也没当回事,以为是已经把林昀送回内院,等到他们被拘起来的时候,才知道林昀不见了。
林旸又问道:“你们在什么地方洒扫的?”小厮们争先恐后说道:“本以为能见到宫里的人,可是那小厮却把我们领到一个偏僻的院子里,我们恼怒的很,他说他新来,怕是没听清楚上头的吩咐,又给了我们钱让我们去打酒喝,我们也没洒扫就回来了。”
“那人找你们的时候,可是在夏公公来的时候?”小厮们道:“正是,我们走的路上便听见有人吵嚷着说夏公公到了宁荣街了。”
夏公公来之前到小厮们被拘起来的这个时间段里,只有夏公公和贾政等人出入,夏公公的人要么穿小太监的衣服要么是侍卫衣服,而且也没有能藏纳携带林昀出去的东西,而贾政却是乘坐马车出去的,说来也可笑,贾政不知道入宫是凶还是吉,而且因着是头一次面圣,心情激动之下骑不了马,就只好坐车而去。
林旸还没说话,沈律便吩咐道:“把今天跟着贾政的所有人及坐的马车带过来。”林旸却补充道:“还有大门上之后接替这些人当差的,也一并带过来。”沈律挑眉看着他,林旸解释道:“小弟是在夏公公来的时候走丢的,可是未必是那个时候出府的。”
沈律来了兴致,林旸继续解释道:“青团跑回内院的时候,恰逢夏公公到来,垂花门空无一人,这时候小弟才失踪。”
沈律眼睛一亮道:“夏公公来的一刻钟前,班主就已经让顺官把你弟弟送到垂花门,而据小厮说的,夏公公快到的时候,顺官才把你弟弟送到垂花门,那么这中间必定是顺官把你弟弟哄到哪里藏起来了。”他嘲讽说道:“也是你外祖家下人不经心,若是一开始派人细细的找,未必不能找的你弟弟。”
沈律坐回了椅子上,手指轻敲扶手笑道:“不过也未必能找的到。”林旸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一开始也以为是普普通通的失踪的案子,可是审问下来,却觉得有人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即便是宝玉派出的人去戏班子问知道了林昀的去处,再去垂花门找林昀也是找不到的。背后之人肯定另有安排,要么依旧被顺官藏起来要么已经被庆儿带走。
背后那人怕是早早的开始布局,往贾家安插钉子了,引着宝玉带着林昀去戏班子,而且青团到戏班子的时候,林昀还没有过去,等青团找到宝玉的时候,林昀已经在顺官手里了,其中必定有人在拖延青团,之后是顺官把林昀藏起来,垂花门的人被调走,庆儿带走林昀.......贾家早就被那人插成筛子了,甚至那人早就知道了皇上会在这一天封妃,一想至此,林旸背后冒出冷汗重生之候门长媳。
沈律看他一眼道:“那人大张旗鼓的捉了你弟弟去,怕是另有目的,不会轻易杀了你弟弟,或是把他卖了的。”林旸没有说话,沈律哂笑一下,让人把顺官、庆儿等人的画像画出来,调查清楚他们的来历。
审问的人又提供一个线索说是大门小厮被拘起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