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特意找了个时间告诉了林旸一声王熙凤前来要钱,而且特意指出了甄家还给了贾家一笔钱,点明了以前的勋贵之家为了以防不测都会往亲密之家放些银子,等到没落或者被抄家后在另行取回来,而且当年□□特意准许这些跟着他打天下的勋贵之家从国库里借银子。
贾敏道:“你外祖当年在世的时候,曾率兵驻守西北,也曾从国库里借过银子,部分用作了军饷。其余的人家如王家和南安王府亦是如此。不过是因为年代久远,都记不住了。”贾敏压低声音道:“我日常也管着家,若是你祖父施了恩惠,让下人借咱家的银子,一直拖着不还,你父亲和你会不会在意?”
当今一定会介意的,林旸问道:“咱家有欠银子吗?”贾敏摇头:“你祖父当年已经还清了。”林旸又问道:“外祖家欠了多少?”“大概三十万两。”
林旸算了算,京里的勋贵之家总共欠了百万辆银子,林旸自言自语道:“若是都能还上,也能弥补国库亏空了,不过谁能出头还呢。”贾敏笑着拍下他:“你别和我说这些政事,你和你父亲商量去。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说是用楠木大箱子装着银子,送了过去。”贾敏简要的说了王熙凤的话,“咱们这样的人家,为着便利大额的较易多用惠通号的银票,可是甄家给的可是现银,你不觉得奇怪吗?”
“或许是为着显摆呢。”林旸猜测到,心里却思索着,甄家千里迢迢,为着安全也不可能带那么现银,那么究竟是为什么费力气把现银从江南带回京城呢,难道不能换成银票吗?
林旸脑海内灵光一闪,除非这是甄家贪污下来的官银,不能存进去惠通号里。一般官员贪污了这些官银之后,都会偷偷把官银溶了,炼出新的银锭或者银块,中间所产生的折耗称为火耗。想来是因着皇帝下圣旨下的突然,甄家来不及处理,才冒着风险把官银运到京城。林旸不知道该不该吐槽甄家傻大胆了,这不是明摆着把把柄往皇帝手里送吗。
不过,林旸心里有丝愧疚:“让母亲操心这些事情了。”若不是为着他和父亲,贾敏怎么会注意这些事情,还特意让人去贾家打听。贾敏笑着拍了他一下道:“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和你父亲当好差,我们脸上也有光。再说了,咱们家和甄家有仇呢。”
贾敏踌躇了一下才道:“若是为着还国库欠银的话,不如让你大舅舅出头春闺帐暖。”林旸有些愕然,贾敏有些难以启齿:“怎么着都是我的娘家,我也不想看着他们走进死路。”林旸道:“可是这样一来,大舅舅就成众矢之的了。”
贾敏道:“成众矢之的又如何,只要当今记着他的功劳就行,定会为给天下人看而厚待他的,说不定是条生路呢。”林旸默然。
贾敏见状道:“你要是觉得为难,就算了,大不了日后我出嫁妆养着他们就是了。”林旸笑道:“我没有觉得为难,倒是惊讶母亲眼光长远。”
贾敏笑出来:“那里是眼光长远,不过是因着我管家罢了,治大国如烹小鲜,这皇帝管理国家其实跟着我管家差不多。你外祖家和一个王爷的外家来往太密切了,谁也不会容忍自己手下的人与曾经和自己抢过东西的人眉来眼去的。”林旸赞道:“母亲真是女中诸葛。”贾敏嗔道:“你倒是会拍马屁了。”林旸喊冤:“我可是真心夸赞母亲的。”
林旸确实是觉得贾敏让贾赦出头还银子这个主意太好了,一来如贾敏所言为贾赦一家挣条生路,二来或许会激化贾家内部的矛盾,分裂两房,三来为其余人等做表率,还了还好说,若是不还,皇上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手,处理这些勋贵之家,四来充实国库,皇帝也不必缩手缩脚了。
林旸觉得有些可惜,若是能够在贾元春封妃之前,还能借着此事诱导贾家还钱,如今之计该如何说服贾赦还钱呢,要知道贾赦可是个吝啬的。
林旸见了皇帝,先是把他怀疑甄家藏有官银的猜测告诉了皇帝,皇帝轻笑出来:“等你想起来,怕是什么都晚了,朕已经让锦衣卫盯着甄家了。”
林旸道:“圣上英明。”皇帝摆摆手道:“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些虚话了,你单单来找朕只是为了说甄家的事情么?”
林旸道:“国库空虚,若是有天灾*,怕是难以为继,而一些官员想着朝廷借了银子以渡过难关,可如今国家有难,却不肯还银子。臣觉得应催缴欠,以雷霆之势催缴欠银,丰盈国库,整顿吏治,安稳社稷,图万世之基业。”
皇帝笑道:“欠银的人都是些皇亲国戚,功勋显贵,怎么追缴?”林旸道:“不若选一家率先还了欠银,皇上对其进行嘉奖,其余人揣度了圣意还了国库银子。”
“若是依旧不肯还呢?”皇帝问道。
“抄家。”林旸正色道,“欠债还银乃天经地义,既然拿不出银子,那只能用家产来抵押。”
“看了你已经想的差不多了,你觉得该让谁去做这表率之人呢?”
“微臣举荐微臣的大舅舅坐着表率之人为圣上分忧解难。”林旸拱手道,“只是,微臣想先求圣上一个恩典。”
“你说。”“臣的大舅有一独子,臣想为表兄求一恩典。”“好,朕准了。”
林旸便着手让人安排,无非是在贾赦面前提起有家珍玩店出了几把好扇子,贾赦听了心里痒痒,片刻没等就去了那家店,贾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