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楼子,又听到老鸨这个词,香子的眼神就带上了几分凌厉。
他们井伊家高贵的佳子小姐,如何是那些低贱之人可比的。
“放肆,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主辱臣死,香子刚刚还温柔的语调一下子便得阴森起来。
三婶被香子的疾言厉色弄得一怔,再看香子的气势,三婶开始怀疑自己可能真的认错了人。
只是,那颗痣,还有这长开的眉眼......
难道真的认错人了?
林琳见到香子都快要扑上去咬三婶了,只得开口道,“这位女士,您是真的认错人了。我的名字叫井伊佳子。我想您话中的那个什么楼子,应该不是我们这样人家的小姐会去的。”
还什么富贵痣?还什么一辈子吃穿不愁?
呵呵,若不是她来了,有这么一颗痣的原主十六岁成为琵琶仔,二十三岁与人殉情。倒还真的做到了吃穿不愁。
当然,前提是阴朝地府不缺要吃穿。
林琳并没有告诉三婶她的中文名字,说完这段话林琳朝着她点了点头,便带着香子离开了。
说真的,无论什么年代,若是让人知道她曾经在那个地方呆过几年,估计她就是有几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人言可畏,便是如此了。
三婶听到林琳这话,再听到林琳那明显是日本人的名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现在的日本人多猖狂,若是面前的这位小姐或是她的家人真的追究起她来,她一定会被丢到海里喂鱼的。
三婶拍了拍脑袋,骂自己猪油蒙了心。
那年,自从林琳离开了香港,倚红楼的生意一直不怎么好。于是没有什么工资全靠小费生活的三婶,这些年过得越发的苦了。
说来也是让人无语,南北行的陈家也算是倒了血霉了。
长子因着到石塘咀鬼混,染了脏病没了。而唯一的次子,因为好奇,半夜三更带着几个随从又在石塘咀被恶鬼惊了魂,自那夜开始便总会小便shī_jìn。请医问药了这么多年,一直不见效。
本来陈夫人还给自己唯一的儿子,陈家的十二少说了一门亲上加亲的好亲事。哪里想到陈十二少的病,陈家忘记瞒着亲戚,于是陈十二少的那位表妹,直接以各种手段将这门亲事给退了。
小便shī_jìn虽然比大小便shī_jìn要轻很多,可是也很恶心人的,好不好。
婚事退了之后,弄得陈家老爷和夫人对石塘咀这边的妓寮深恶痛绝。连带着其他一些知道了陈家事情的人家,也渐渐地很少到这边来了。
要是他们家的子弟跟陈家两个儿子似的......
再加上连年战乱,石塘咀这里的生意想要好起来那真的不太容易。
于是本来还有些渐渐壮大之态的石塘咀彩色生意,也渐渐的从维持现状到慢慢的缩小规模。
像是或买,或拐,或抵债等方式采买yòu_nǚ的事情也渐渐的消失了。林琳也算是变相的造福了旁人一把。
回到当下,林琳跟着香子进了屋子,先是见了围着围裙的小野,然后在他殷切的眼神下,点了几道菜,这才顺着香子的指引去了俩人给她准备的房间。
房间很大,除了没有厨房,多出一个衣帽间和储物间外,还有一间卧室外待客的小客厅。
林琳因为是刚洗过澡换过衣服,便也没有再做什么,只是在衣帽间里看了一眼两人给她带过来的服装。
很好,这是搬空了她放在广州小洋楼里的所有衣服了吧。
便是之后不在采购,估计也够她穿上三四年了。
四处看了看房间,林琳都有些想要搬回来住的打算了。
那间港大给她们安排的宿舍着实简陋了些。
不过林琳转瞬又想到了学生宿舍,然后整个人的心气就平和了。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林琳拎着特意给刘教授准备的晚餐在香子和小野的目送中漫步回了港大。
果然,刘教授还是和林琳离开那会儿一个姿势。
区别只在于桌上的教案又多出了一本。
将晚餐一一摆在桌上,林琳将刘教授从思绪中叫醒。
看着刘教授将晚餐吃了,林琳收拾了碗筷,又对刘教授到了声晚安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至于她走后刘教授是继续看教案还是休息,林琳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左右了。
这个年代的小老头,固执起来要人命。
回到自己的房间,林琳也没有多磨,点了只蚊香,便换了睡衣睡下了。
第二日,林琳早早的起床,在自己的小套房里做了些早点,然后端到刘教授的房间,师徒两人吃过早餐,林琳收拾了餐具,便抱着教案去了教学楼。
这一日,仍与其他时候是一样的,刘教授的课讲的非常严谨,林琳在一旁,一边听,一边将教授所需的材料递过去。
当说到一些紧急救护必须要分清楚病人的各项发病征兆时,这一节课也就结束了。
刘教授布置了观察作业后,林琳便开始收拾这节课刘教授用过的道具。
今天是第一天上课,所以刘教授一共只有两节课,此时都已经结束了。
林琳看着时间尚早,便向刘教授请了假。
也是直到此时,刘教授才知道林琳还有个舅舅在香港做生意。
离开了港大,林琳叫了一辆黄包车,对着那师傅说了一个地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