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终于实质的刀身完全成空,彻底消失。
随着刀身消失的,还有张残本人。
这个场面确实很诡异。
一人一刀,刚刚幻化出千千万万的刀影,下一刻,千千万万的刀影又随着这一人一刀,而彻底又完全的消失在眼前,再不留下半点踪迹。
同样,张残这一招依旧脱胎于他的幻影剑法。
不服全藏却不慌不忙。
他的感应何其灵敏,彼此的气机互相牵引着,他岂会失去张残的方位?
一刀劈在左侧,又是一声金玉交鸣的脆响,张残以及张残手中的苗刀,就那么油然显现在不服全藏的面前。
令不服全藏有些意外的是,张残的“障眼法”被破,但是张残的脸上却依旧平静,没有丝毫的惊奇和慌乱。
同一时间,不服全藏更是大为惊异。
张残手上的苗刀竟然完全没有力道,宛如虚招一样,就那么被他将之劈飞。
张残刚才只是一招虚招,因此激飞张残手中兵刃,根本没有阻止到不服全藏的刀势分毫。眼看苗刀长驱直入,刀势牢牢锁定之下,张残根本不可能做出闪避,唯有被不服全葬一刀劈成两半的命运可选。
哪知张残通透有如白玉般的右手,以绝不可能的奇迹,竟然破土刀势而出。
区区肉掌,不但没有被不服全藏的刀气搅碎成肉泥,反而让不服全藏避无可避的,就被这只白玉般的手,握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擒龙手!
不可想象,当不服全藏的手腕被扣,他只觉得全身的气势尽皆不见,全身的内力也如同被冰封般,根本无法运转。
不过不服全葬身经百战,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攸关,依然傲然卓立于世上,绝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虽惊不乱,被张残握住的手腕反手一戳,反面把中指食指重重地点在张残的手腕上。
“咔嚓”一声,张残都没有预料到不服全藏反应如此之快。
他双指的力道,哪怕没有内力的加持,竟然也轻易的就戳断了张残的腕骨。
这猛地断骨之痛,张残自然闷哼了一声,也自然不得不松开了手。
因此踢向不服全藏小腹那一脚,终究还是未能全功。
“砰”地一下,纵然不服全藏使出了卸字诀,还是被张残一脚踢得足足翻了二三十个跟头,才化去了张残这必杀的一脚。
“哇”地一声,不服全藏又喷出了一口血,捂着小腹,半跪在地上。
他在地上滚了那么久,衣衫被摩擦得破烂不堪,显得极其狼狈。
张残则是握着断腕,一推一松,腕骨处又传来声骨路出的脆响,已经接骨成功。
不过他踢中不服全藏的小腹时,也被不服全藏的卸字决和黏字诀,给震得全身麻,是以他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不服全藏“滚”远,却不能趁此机会一刀将其解决,永除此后患。
“张兄真的是个好对手!”
又咳出了一口血,不服全藏再次赞誉了张残,随后他也站了起来,虽然一阵摇晃,不过却马上如松般,站稳后岿然不动。
张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苦笑了一声:“不服兄也是真的高明!”
“还打吗?”
一阵沉默之后,两人都已经筋疲力尽,同时出声问道。
在意识到对方都没有斗下去的念头之后,两人又忍不住同时笑了出来。
“不服兄不会再度折返吧?”张残很怀疑的看着不服全藏,同时他也觉得怀疑别人的感觉,既新鲜又古怪。
因为一般来说,张残才是那个被人怀疑的对象。
不服全藏笑着摇头:“在下被张兄揍得都走不动路了,至少三天之内,在下绝不会主动向张兄出手。”
张残点了点头,他能感应到不服全藏的虚弱和真挚。
随后张残也从地上捡起了不服全藏脱手的苗刀:“接着!”
苗刀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不服全藏伸手便将苗刀接住,张残此时也刚好将自己的苗刀握在了手中。
看似一前一后,实则两人都是在同一个时间,不分先后的握住了自己的武器。
不服全藏眉头微微挑了一下。
张残先是朝他掷刀,继而又不疾不徐的走了数步,并弯下腰握住了他自己的苗刀。
在这个过程中,张残的度直很匀称,完全见不到任何时候快上一分,或者慢上一线。
然而到了最后,偏偏两人竟然是在同一个时间点上,同时碰到了自己各自的武器。
这种对节奏的把持,浑然天成,应运而生。
“张兄定会成为中原武林的顶梁柱!”
不服全藏目睹这一神奇的节奏之后,脱口而出。
张残却蒙在了鼓里,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只是以为,自己把刀送到不服全藏的手上后,不服全藏在赞誉自己这很难得的大度哩。
“不服兄可否告诉张某,佛山城究竟如何?”虽然不服全藏不见得回答,不过残还是很想知道佛山城的状况。
不服全藏也没有隐瞒,笑着说:“佛山城里,众志成城。我们暂时无法实破。”
见张残面色一松,不服全藏迟疑了一下,续道:“我不得不告诉张兄,襄阳至今还在金国手中,大宋的军兵,根本无法南下,是以。佛山城也终究还是无救兵可援的死城罢了。它的沦陷,只是早晚的事情!”
“我们故意暂缓进攻,也只是为了慢慢散去佛山城里军兵的士气罢了!两个月,半年,或者一年,没有人能长期处在这种无时无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