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服全藏也知道选跑,看来,他也并不是那种完全不怕死的人,亏得那么多人还吹嘘他是什么铁血将军呢!不也和怕死的匹夫没什么区别吗?
张残这个念头刚刚升起,随即便立刻将之打消了。
不能轻敌,不能对敌人有任何的小视!自己吃过的这种亏还少吗就算不服全藏望风而逃,他也是惧怕宫照玉又不是惧怕他张残!所以,他根本没有任何的资格,去轻视不服全藏!
绝对不能对任何人掉以轻心!暗暗告诫自己之余,他都想扇自己几个巴掌,要不是嫌疼的话!
嗯!不服全藏自知不是宫照玉的对手,不惜放弃他心中的某种坚持,不惜放弃追随着他的同伴的性命,也要忍辱负重,以图大事,所以,他不是怕死,而是为了更重要的活着!
这人确实是个了不起又难缠的可怕对手
张残又再次想到。
“晚上出,你准备下。”
宫照玉以前就算对张残没有多么的看重,但是还是会称张残一声张兄,至少明面上还保持着一定的客气。
不过早上的事情生过后,感觉她对自己的憎恶,再也不用去掩饰了,连这声张兄都懒得说,直接称呼“你”了。
张残嗯了一声,心里也是很矛盾。他又觉得宫照王已经扇了自己四个耳光,这件事情就差不多算过去了。但是又觉得,就算自己真的被宫照玉打死,其实也不算过分。
且不论张残做坏了的事情,单单只说那近二百条无辜性命,张残都觉得自己被打死也难辞其咎。
这时,一个苗族勇士通报后走了进来,哪知他却是客客气气的朝着张残拱了拱手,嘴里念叨着什么。
季剑豪解释道:“阿里丹族长请张兄一叙。
张残暗叹了一口气,走在苗族的部落里,眼见着很多房舍被烧得只剩下灰烬,满地的狼藉和正在被清理着的烧死的尸体,他心里的那种罪过和千悔,真的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将之道出的。
“张少侠。”
阿里丹声如洪钟,铿锵入耳,张残不可避免的生出了一些心虚。
“族长。”他苦笑了一声,歉然着看着阿里丹。
阿里丹的双目之中,杀机骤现,不过随之便隐然消失。
如果这个时候阿里丹向张残出手的话,虽说阿里丹差了张残数筹,但是阿里丹义愤填膺,张残又歉然愧疚着,真打起来,十有八九张残会因气势不如阿里丹就交代在这里了。
更何况,张残肯定不会还手。
“刚才白族有人向我讨要张少侠,他们说,如果在下将张少侠这个杀人凶手交出来,他们便立刻宣誓,效忠于我阿里丹。”
张残沉默了一会儿,看来,白族是把这批遗老的惨死,算在自己的头上了,他自己,也给东瀛人背了黑锅。
“敢问族长,为何拒绝了白族的效忠?
不用问也知道阿里丹肯定拒绝了白族,不然的话,等候在这里的,就不只是阿里丹一人,还会多出上百名刀斧手了。
“如果白族族长不是那种反复无常诡谲善变的小人,张少侠会被老朽毫不犹豫的双手奉上给白族。”
听了这话,哪怕屋子里只有张残和阿里丹二人,张残辽是生出了,那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的羞耻感。
“大恩不言谢!”张残很干涩的道了个谢,其实呢,张残觉得白族真的把他给杀了,或许他反而会找到某种的心安和平静。
“老夫只有一女,她生下洛瑾不久,便被东瀛人所杀。张少侠就算不相信老夫联合了这么多部落,是为了中原江山,但是请不用怀疑老夫对东瀛人的仇恨。”
张残点了点头,心悦诚服地说:“这件事情,张某必效犬马之劳!”
阿里丹也不知道是被最近的繁琐所累,还是真的不想和张残多说一句话,他有些倦怠地说:“张少侠自便。”
张残黯然着退下,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提醒道:“那,洛瑾姑娘,她现在还在傣族人的手上。”
阿里丹又如何不知,许久之后,他轻声道:“也只能,当我从来没有过这外孙女吧!”
洛瑾这姑娘那么的单纯,她一定以为,她是她外公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掌上明珠吧?
当然,她也确实是阿里丹的心头肉。
不过,她一定想不到,那么疼爱她的外公,居然对她说放弃就放弃。
其实借着洛瑾这回事,张残也在同病相怜。因为在此之前,他也一直觉得自已很重要,自己是独无二的。到头来,他自己也确实是独一无二,但是,却根本一点也不重要,轻于鸿毛。
没有价值的人和物,总是被人弃之如敝履的。
这是一个很残酷又很现实的世界,
天色入黑不久,张残心中一动,从打坐中醒了过来。
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已经内伤痊愈。醒过来的这一刻,他整个人的精气神,保持在一个很平稳的状态。是的,很平稳!不高涨,不低落,毫无波澜的那一种。
银色的月光洒在宫照玉的侧脸上,泛着柔光的侧脸白玉无瑕,烈焰般的红唇鲜艳似火,给人一种很强烈的视觉冲击。
张残不待宫照玉吩咐,便已经站了起来。
而宫照玉果然也懒得吩咐,飘然而出。
夜雾弥漫所笼罩的深山中,两条人影穿梭其中,飞驰而过。那鬼魅般的度,肯定让人怀疑这两条人影,怕是什么得了道的邪祟妖怪。
张残与宫照玉保持了三个身位的距离,紧紧地跟在宫照玉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