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残暗叹了一口气,柔声道:“今后不许这样了!”
“嗯!”雨柔很乖巧的点了点头,张残又怜爱的摸了摸她的秀发。
一时之间,张残眼花了一样,雨柔和南宫莹的相貌重叠在了一起,甚至张残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此时闭上眼睛轻抚的那个人,究竟希望她是雨柔多一点,还是希望她是南宫莹多一点。
直到踏上高丽的国土,此次的航行都未曾遇到过任何的羁绊。
其实在后来的十几天里,张残还是蛮希望能碰见什么海盗,好让他痛痛快快的去厮杀一番的。因为仅仅是雨柔,仅仅是女人,还不足以他宣泄。
当然,希望碰见海盗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因为船上的其余人等,比如说船夫和伙夫,都是粗手弊脚的糟汉子,真要碰见什么厮杀,这些人绝对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只能沦为鱼肉。
“这就是高丽吗?他们好像和我们的长相,也没有多少区别呢!”
雨柔一路上受到张残的悉心照料,踏足陆地之后,倒是并无多少不适,还兴致勃勃的打量着同样在打量张残等人的高丽人。
不过其余的小鸟儿们,就不同了。
一个月的海上漂泊,这些个女子早就虚弱得剩下半口气,等她们双足踏上坚实的土地,还因习惯了船只的颠簸,而一时之间显得平衡不稳。若无彼此的搀扶,恐怕一个个都跌倒在地上了。饶是如此,她们苍白的脸色,还是将她们以往的美丽五官,都病态化了不少。
高丽这边,也早有人在此等候多时了。
一个蓄着山羊胡的中年人,神色倨傲,双目之中更隐含轻蔑之意,款步迎了上来:“诸位,可是姓南宫?”
他所说的是高丽话,张残在航行中的前几天,已经以过人的记忆力,将高丽话学得有模有样了。
这倒不是张残多么的聪明,而是内力大成者,都有这样过目不忘的本事。短短数日内学会一门生疏的语言,根本就是举手之劳罢了。
张残审视着这个中年人,也察觉得到,他态度的轻蔑,并非是轻视南宫世家的人,而是在轻视着整个中原人,因此他才显得如此的自我优越。
回想盛唐时期,太宗威震四海,天下群国尽皆朝拜,所有汉人走到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都被羡慕是“天朝”人。再看看现在,大宋的子民,三下五除二的已经彻底的将先辈的威名给丢了个尽,貌似这也算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了吧?
张残不懂商家的种种仪式,也不负责羊皮的售卖,和潘越打了个眼色,又捏了捏雨柔的脸蛋儿后,便偷偷的离开了人群。
完颜伤至今生死不明,下落不明,张残不仅推测出,更从他人的口中得知,此时的高丽,并非上下一心。
金轩麟杀弟之后,执掌王位。但是被金轩麟所杀的幼弟的势力,绝不会在短时间内便彻底偃旗息鼓。这股势力,一直在和金轩麟相抗衡。
不然的话,完颜伤又不是什么神仙,岂能躲得过一国之力的围剿?
不然的话,以张残和金轩麟的交恶,他也不敢大摇大摆,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高丽,好歹也会易容一番的。
找了一家装潢修饰都颇为顺眼的酒家,张残坐在了最中间的桌子上,更是拍了一锭足有十两重的银子:“哪位朋友回答我几个问题,这锭银子就归他了!”
真金白银,都是硬货。哦,张残刚才所用的,也是很标准的高丽话。
其实,哪里的人都是一样的。
自私、贪婪。
张残眼见几个高丽壮汉在交头接耳,并朝着自己目露凶光,一副要把自己这个钱财外露的傻缺给杀人越货的样子,张残干脆单手一捏,啪地一声脆响,银锭子被张残掰成了两半。
这一手露的,果然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凶光外露的几个壮汉,更是缩了缩脖子,宛如小白兔一样温顺。
当然,这个比喻并不贴切。
又重复了一次之后,终于有人在张残的对面坐了下来。
这是一个很有自信的人,他的自信,倒并不是来源于他有多么了不起的身手,而是来源于他胸有成竹的见识。如果张残所料无误,此人应该是一个很博学的先生。
嘻,博学的先生,也有贪财的?蛮新鲜的,毕竟这好像和大宋的先生,视金钱如粪土的观念截然不同。
“目前高丽王最头疼的人有哪几个?”
对面之人略微愣了一下,因为张残所问的,并不是什么太了不起的秘密,反而是几乎人尽皆知的事情。
当然,他也知道这个问题,只是抛砖引玉的开始罢了,或许接下来的问题,要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刁钻。
十两银子,岂是那么好赚的?
“尙州甄别,乃是我王最头疼的人!”
“说说这个甄别。”张残微笑道。
这人却故作聪明,不答反问:“朋友莫非不是我高丽国人?甄别将军,还有人对他不知?”
张残把不悦放在了脸上,他甚至想要一刀杀了这个人。不过对于普通人,张残确实宽容了很多,是以才没有动手。
不过他想到自己刚才轻轻松松掰断了银子,所表露的功力,连恶人都被震骇住,但是这个先生却还是选择坐在了自己的对面。除了鸟为食亡人为财死的因素外,这名先生要钱不要命的胆量,都值得张残为他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