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军送走陈暖后,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外奔走,可能是最高指挥官荆思鸿因为南极一事对他的“厚爱”,大大小小的任务全都由他亲自带队,因此陈少军所有碎片化的时间都用来写报告和训练上了,等终于轮到他休假时,已经是半年后。
“少军,这么急着回去看你儿子啊。”池域脸上的笑容还是一样欠扁,不过黑亮的眼睛却是带着笑意的。这个少校之前太冷了,放假出去不乱来,基地里严肃遵守规则,训练新兵往死里操,执行任务第一个冲在前头,现在他好不容易有个牵挂的人,他们这些战友还是很开心的。
陈少军斜了他眼,没搭理,把简单的行李扔车上,坐到驾驶位时对池域讲:“有需要带的列个单子出来。”
池域打了个ok手式,然后趴在车门上阻止陈少军关门。“少军,帮我带样东西。”
陈少军看他认真的脸疑惑,后在他淫笑起来时一脚把他踹开,关上门,整套动作流畅而迅速。“女人带不了。”说完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这半年陈少军没有陈暖的任何信息,不知道他在爸爸那里习不习惯,学校里的学习成绩,以及是不是又到处惹事。
想到不合群的陈暖,陈少军真有些归心似箭,直接把车开去了学校,打算去接他下课。
现在是冬天,外面寒风瑟瑟,悬浮军车里的陈少军心情很好,他一边开车一边想着陈暖见到自己的场景,真像去见儿子?滚,那是他弟。
“陈少,那就是陈二少的班级,您要去找他吗?还是把他请过来?”一个助教把陈少军带到陈暖的班级对面,寻问他意见。
陈少军视线在那群小萝卜头里扫了遍,没找到陈暖。“不用。”现在是上午十一点,还要上一节课才能放学。“带我去见他的班主任。”
“陈少这边请。”助教又恭敬的带他去教师楼。
陈少军是想向班主任了解一些陈暖的情况,而班主任自然知道手里这位学生是什么来头,所以说的都是捡好的说。
“陈暖这孩子刚来学校时有些认生,再加上他特殊情况,许多同学都怕他。”班主任说得忧心忧神,可画风一下就变了。“不过他很温顺听话,也很聪明,许多东西一教就会,现在也和同学们相处的很和睦……”
班主任说了大堆好话,做为过来人的陈少军就听到了前面的重点。特殊情况。
想到陈暖脸上的胎记,陈少军的心一下沉了下来。
他部队的人和父亲,包括自己,说他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情,但这些小孩就不一样了,他们必定是带着排挤、讽刺和辱没性的,就算父亲有跟学校打招呼,老师能管到的始终有限。
在陈少军自责应该给陈暖请家庭教师,心疼他在这里受到的伤害和委屈时……
同一时间读大班的陈暖:
“老大,我把昨天嘲笑你的家伙揍晕了,这会估计在医务室躺着。”高个子小男孩大摇大罢走进201班,趴在陈暖的桌前邀功似的讲。
锃亮的小皮鞋在桌子上晃荡,微扬的小尖下巴带着无形的傲慢,轻合着的唇红润饱满,脸上的皮肤更是晶莹剔透像剥了壳的鸡蛋,而闭着的眼睛睫毛曲而长,像塞特星球出产的洋娃娃。如果忽略这张脸上的半边面具,称这个人为美人,那肯定是要倾掉几颗星球的,但没有如果,被面具遮掩的恰好是最致命的,能够吓哭这些小孩的黑色鳞片。
陈暖此时双腿搭在前面桌,背靠后面桌,连贵族学校的制服都修饰不了她的放荡不羁。
看到陈暖睁开黑亮似能将人吸进去的眼睛,在他背后顶着桌子的男同学叫好。“揍得好,谁叫他嘲笑老大。”
陈暖听他们解气的话,想的深远,悠悠讲:“有多少人看到你打他了?”
“有好几个,老大你就放心好了,保证让那小子再也没脸见人。”高个子男孩——耿亮很是得意。
“蠢。”陈暖放下腿,想了想。“去把那几人的口封了。”
“封口?老大,嘴长他们脸上,我怎么封啊。”
“你就告诉他们,不想被打就忘记他们看到的事。”
耿亮一脸儿崇拜。“老大,你好聪明!”
陈暖对他的狗腿不受用,让他快点去办事。
“老大,还有一个人!”正准备走的耿亮为难的讲:“那些人中,有个是第二班的学生委员,他是个书呆子,威胁恐怕没用!”
陈暖对他智商有些意外,至少他知道有人是威胁不了的。“这好办,你去跟班花说说,她要愿意帮这忙,问题就不大。”
“是老大,我这就去!”
面前的傻大个灵活的跑了,陈暖把腿搭桌上,继续假寐,直到上课铃响才规规矩矩的坐好,一幅好学生的样。
陈暖刚来学校确实受到排挤,尤其是不知轻重的小屁孩们,都以取笑他人为乐,有些恶劣的男孩甚至拉帮结派的围堵她,有时候被老师看见阻止了,可有些时候就只能开打。
陈暖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群架从来没输得太难看,当然挂彩还是有的,而陈健雄看到他身上的伤,也知道对方讨不了好,给校长打电话假意为小儿子讨个说法,实际也没太多时间来管他,因此被那些怀恨在心的小孩找着机会,花钱喊了高年级的小流氓围堵陈暖。
七八个比陈暖高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