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暖一连被敲三次脑袋,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没有知觉,睁开眼睛好一阵都是模糊的,大概有那么一来分钟,她才渐渐看清东西,发现自己还在实验室里,而她的前面坐着季馨兰。
季馨兰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神情落寂,眉头微微皱起,像是藏着什么心事。
看到这样的季馨兰,陈暖微微一怔。
发现她醒了的季馨兰瞬间高昂的抬起脑袋,盛气凌人的看着她。“你终于醒了啊?还以为你要一直这么晕着呢,若是这样可真不好玩了。”
“又不是我想晕。”陈暖终于恢复知觉,后脑勺一抽一抽的疼,头晕恶心想吐的她,无力跟季馨兰唇枪舌剑。
季馨兰拍桌子站起,走到她床边,看着她把谁都比下去的脸,毫无预兆的狠狠抽了她两耳光。
“啪”的一声,在实验室清脆响起。
陈暖这下不仅脑袋疼,还嗡嗡的响,左脸一片火辣辣的疼。
“你还敢瞪我,怎么,你想杀了我吗?”季馨兰气焰嚣张的低视她,接着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甩手又给了一耳光。“下次你要再敢弄伤我爸爸,我就把你砍碎了喂狗!”
陈暖白皙的脸很快红肿起来,嘴里一阵腥甜,她望着季馨兰咬牙冷笑。“恐怕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如果不是爸爸要留着你,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我告诉你陈暖,等到你失去价值的那天,你最好乖乖的听我的话,或许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些。”
“你知道我的价值有多大吗?”陈暖不顾自己肿成猪头的脸,依然笑得自信。“你的这天,恐怕要等到你爸爸死了才有可能到来。”
季馨兰横眉竖目唰的冷下脸。“陈暖,别太高看自己,在这里你可不是二少爷,不过是一只等待被实验的小白鼠!”
“小白鼠?季馨兰,恐怕你爸爸还没有告诉你全部的事吧?”
“那些重要吗?我只知道你骗了我!陈暖,我会让你知道,我季馨兰不是那种能让你耍着玩的人,你会为此付出的代价,一定会比我要多的多!”
“真的不重要吗?”陈暖不想再跟她这样斗下去,从心底也不愿意相信,当初那个有点高傲却善良的女人变成这般冷血。“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抵不过你父亲做的万分之一,季馨兰,你为什么不去问你爸爸,他为什么要把我抓来这里?为什么还要请那些雇佣兵?”
“我爸爸是科学家,每次新的尝试和开辟,都会有一定的牺牲,这有什么错吗?”
“所以可以毁掉上千个甚至是更多的家庭?”
听到这话的季馨兰一顿,眼里掩盖不住的惊讶和慌乱。
陈暖看她的反应,无力的讲:“看来你还是不知道你爸爸具体做了什么,何不去找他问个明白?”
“呵,别以为我还像以前那么好骗,我是不会相信你的。”季馨兰气焰弱了许多,却仍是那么的傲慢,对她的话不屑一顾。
陈暖头晕的闭上眼睛,不再跟她争执。
见她脸色难看,气若游丝的,季馨兰咬了咬唇,又骂了句贱人就愤愤的走了。
陈暖听她呼呼远去的脚步声,很重又很轻的缓缓松开紧咬的牙根,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脸色也瞬间变得铁青,额上一片虚汗。
她现在全身肌肉仍然使不上多少力,刚才和季馨兰的一翻话已消耗掉她全部的力气,而更让她害怕的不是这个,是这间冰冷没有任何生命机能也没有任何温度的实验室。
它给陈暖带来的冲击,犹如小行星撞上古地球,带来的恐惧是毁灭性的。
仿佛又回到八年前的她,此时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离开这里。上一次她做到了,当她跑出这里,去到外面空旷的野外,她不知道有多高兴。这次,应该没那么容易了。
陈暖动了动被铐住的手,又饿又渴的她平躺着,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什么都别去想,不要浪费体力,不要让自己陷入恐慌,至少在下一次机会面前,她有足够逃跑的力量。
“你在睡觉吗?”
可有时候,事情总是不能如自己所意。
早听到脚步声的陈暖,睁开眼睛,看站在床边的孙正涛,惨白的笑道:“你认为我在这种地方还能睡着吗?”
“我想应该还不错,至少这里没有南极冷不是吗?”
“那我是不是应该要谢谢你们?”
孙正涛把凳子拉到她身边,坐下来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你如果配合我们,就不会变成这样。”
“是我之前把你们吓到了吗?”陈暖深呼口气,拱着背往上蹭,微微坐起来些,讽刺的笑着讲:“我更想看你们惊恐的样子。”
孙正涛今年四十多将近五十岁,做科研这行似乎都懂得保养自己,他现在看起来也就四十初头,像个大学教授似的温厚和善。
他听到陈暖的话,脸色不变的讲:“我想真正惊恐的人是你。”
陈暖屏着气看他。
“陈暖,你是逃不掉的,乖乖的听话,你不会受到伤害。”
“好让你们伤害到更多人吗?”
“你不用竖起全身的刺来讽刺我,这像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孙正涛看了圈四下,关怀问:“你肚子饿吗?”
陈暖吞了口唾沫,态度不改。“我说饿,你会给我食物吗?”
“当然会。”孙正涛起身,望着她眼睛讲:“我们从来不会虐待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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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馨兰负气离开实验室,就径直去找季煜城,想向他求证陈暖说的话。
她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