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馨兰向外垂的手臂离身体有点开,五指朝上,似死前正在抓着什么东西,现在显然她没有抓住,手指上却挂着一个项链。
那是枚蓝色的水晶吊坠,是她抓住着陈暖衣领时,从她脖子上扯下来的。
季煜城捡起项链,认出它是陈暖的东西,眼神蓦然变得阴冷。他用力的抱起季馨兰,走向停在前面的车子。
他发誓,这一切绝不会就这么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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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亮反头见他们没追上来,兴奋的拍座椅大叫。“哦呵!甩掉他们了,甩掉他们!”
他高兴得就差没起来跳个舞。
“老大,我把你救出来了,哈哈……!”他发疯似的手舞足蹈,然后又得意洋洋的看吴维他们。“我就说了你们不行,关键时刻还是得我出马,哦呵呵……我真是太厉害了!”
车里的吴维和陈胜他们,看他嚣张要疯掉的样子,无奈摇头。
他们脸上都带着笑,没有否认他的话,也没有人再埋汰他。因为确实是他救了陈暖,救了他们所有人。
陈暖看时节给吴维包扎伤口,确定他没事才看跟个野人似的耿亮。
耿亮见他看着自己,一下就安静的结巴起来。“老、老大,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相信那个季煜城的话了!”
听到他的话,陈暖没有说话。
被他看得越来越不安的耿亮,往后退了退,像个等着被诉的孩子。
“谢谢你。”陈暖正式诚恳的讲:“谢谢你耿亮,在经过那些事后,你还愿意救我们。”
大大咧咧的耿亮,一下被他弄得手足无措。“老、老大,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老大,我们在一起八年,书上说的好,抗战都胜利了,还有什么是我能对你见死不救的?”他说完似把自己都给肉麻到了,立即恢复之前那样满不在乎的讲:“老大,我相信你,我也什么都不问,但你能不能答应我,等你能告诉我的时候,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陈暖点头。“好。”
陈少军看后面的陈暖,又看了眼副座的耿亮,加快了速度,把他放到市中心就回血色。
陈暖让耿亮回去好好休息,还有注意安全,在发现不是回家后马上讲:“长官,我还不能回去,我还有事情没办完。”
“陈暖,你是名军人,现在你该履行自己的职责了。”陈少军沉着脸,没给他任何商量的机会。
车子直接到血色基地,陈胜陪着吴维去医务室,容简、双白和时节背着装备,一脸血迹,无数伤痕,满身疲惫的回宿舍。
“容简,你脸上那道血迹不是别人的吧?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万一留下疤,你还要怎么泡妞?”双白嘻笑的讲。
一瘸一拐的时节跟着揶揄。“没事,多贴两个创可贴,反正看不到下面东西,别人也不知道容大少破像了。”
“滚,像我这种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的帅哥,哪还在乎这么点事,再者我这可是勋章啊,出去跟她们一说,指不定争先恐后想上我床呢。”
“你就吹吧,祝你一辈子光棍。”
“操,他妈的,你们怎么跟长官说话的!活腻是不是!……”
他们一边走一边相互调侃,像是刚刚出去玩了几天几夜,谈笑风声的大孩子。
陈暖看他们上了楼,从后座爬前面去,张嘴刚叫出长官两字,就见陈少军推门下车,害得她又立即退回来,匆匆忙忙的下车追上去。“长官,我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陈少军走的很快,没有等他和回答他的问题。
陈暖小跑的跟着,着急的解释。“陈红武和缪哲司还有叶航在酒店保护蔡静,现在季馨兰死了,季煜城肯定会发疯,我要赶在他之前行动。”
陈少军仍旧没停,进了宿舍就将他关在门外。
陈暖双手拍门,在他没开后负气的踹了脚。
她不知道陈少军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变了脸色,就算这件事是她惹出来的,因此差点搭上战友们的命,他也可以骂她啊,而且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跟季煜城之间的恩怨。
陈暖很气愤,越想越不明白的她,烦躁的打算回自己宿舍,可在下楼梯的时候还是决定立即行动。
她要赶在季煜城没缓过来之前率先下手,当然,她也不敢违抗陈少军。
陈暖跑去通讯室,装作什么没发生的利用职权骗来次打电话的机会。她这个电话是打给琴晴的,让她叫那个律师马上动手,然后又告诉她蔡静的信息,同时还提醒她,那里还有她的三名战友。
“琴姐,我那些战友可能不太好对付。”陈暖想到陈红武他们,想有什么能够让琴姐取得他们信任的东西。
琴晴不屑的切了声。“我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琴姐,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皱着眉想了半天的陈暖讲:“你就对一个叫陈红武的人说,很咸的肉。”
“这是什么鬼暗号。”
“管它是什么,好用就行。”陈暖现在很累,经过这么多事的她,脑袋很混乱,智商成负分,想不到什么惊天动地,泣鬼神的接头暗号。
琴晴听她疲乏的口气,好奇的问:“小暖,怎么突然决定要起诉季煜城了?难道是你找到了证据?”
“没有。”陈暖靠在墙壁上,无力不再伪装的深深叹了声,过了会儿她恢复平静。“琴姐,季馨兰……死了,我怕季煜城会发疯,他就这么一个女儿,疼她是疼到骨子里去的。”
琴晴听到这话顿了顿,